晚香未尽芳菲路,燕子低飞花欲语。岸边扶柳柳含烟,梦里涛声风带雨。
小舟无棹横荒渡,落月无情眠枕絮。江天云雨洗纤尘,一曲短歌春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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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伤离是传统词的习见题材,在旧有框架里,转圜的馀地未免太小,写出新意实在太难。虽不能说这首词翻出了前人手掌心,但其构思独见匠心,个别句子意在言外,甚堪吟咏。
上阕写晚春之景。首句说落英满地,花香渐杳;次句说燕子穿树,残花欲语;第三句说岸边流连,堤柳含烟:一派残春景象,借套语以行,似无甚特出。然从“梦里”句可知,前述景象,均系岸边扶柳之人梦中所见,则梦醒之后的追忆与惆怅,较对景伤怀更增几许惝恍迷离。
下阕承“梦里”句,继续写梦中所见:“小舟”句写荒野渡口,小舟无楫,行路受阻之意可感;“落月”句写斜月闲照枝头柳絮,梦中无眠之况易知。“江天”句,透过柳絮上的月光往远处看去,所见雨收云散,江天如洗,则微露清旷之意,给全词压抑的氛围,撕开一丝缝隙。结句写临流浩歌,慨叹春去无回,点明题意。
细味全词,惜春之情充溢满纸,行路之难隐约可见。小舟无楫不能横渡,与花落春尽不能回还,二者互相映发,郁结缠绵,未知所由。(特邀点评人:莫真宝)
每日好诗栏目主持: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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