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与我一样用影子走路,头不看行人
对天色忽略到对自己,也不求甚解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孤独深重,且懂得
如何藏匿绝望。在这巨大的河边,停着一天
它和古老的从前——昨天,一样,在时间
狭小的缝隙里,以妥协生存。我总是沿着
这即将发生的事走去。以命运有条不紊的安排
出发着,并对那些不期而至的变故
报以必要的甜甜微笑。人烟稀少的码头上
我急忙拉回自己跑过去的一面阴影。在鹅卵石
向阳的一头,我看见渺小的他,在江中
独自搓洗自己,身上的年华。看见奔流不息的野兽
我规劝他,孩子,危险的水脏且凶猛
我有必要比太阳更加抱紧他,让他那黝黑的
身体,不为仅安上了一层太阳做的瓷砖
而让鲜艳的后天有所缺失。等他上岸来,洗着
圆领的短袖T恤,就像在洗他奔跑出来的夏天
和他泪流满面的青春。我说停下吧,回去我给你洗
他摇头,没说话的样子,像是我真的亏欠了他。
我坐在石墩上,看着沱江的边岸,身心局促,
一朵往事的乌云无声息地劫走太阳。素描
的黑暗经过了我,一会儿又经过了他,
时间相差无几,我想那就像多年后走过我们身边的
那位死神。等我们慢慢,熬过那一瞬,等我们一同
又站在清一色的阳光下,晾晒着干涸的骨骼。
不知为何,我们都想真诚地原谅彼此加速的时光。
那种想法很强烈,至少要37度的阳光拼命热吻
才能产生。而一阵风的力气,并没有那么大
但足以将我推向他,他也穿好衣物,进入我
像个听话的孩子。抱在一起,虽是两个大男人
但我们此刻像是最好的母子,像两棵手拉手的向日葵
那样相爱着。这种爱不容于世,
我们以后也不会再简单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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