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后山,
一座青翠雾霭中的大山:
青松和古柏把她装点得神祇穆然。
不知道什么样的洪荒之年,
让她端坐在这亘古的天地之间。
她是诗篇:仰视深空,目尽宇宙之浩瀚;
肩担日月,沐浴神熠之辉光;
心仪泰斗 ,巍巍乎懿德万念。
那一天,皇家历史开始痉挛,
摇晃着将墨水泼到了我家的后山,
草写了不该有的急迫和狂难:
御使征夫建起了御战的城墙一圈。
犹于塞北长城落脚中原;
像一个巨大的句号,
试图将凶残的杀戮圈住、息偃,
圈住天下人粗茶淡饭的家园,
圈住皇帝爷的万世家国江山。
古中国大地的杀伐侵占,
伴随华夏民族生息繁衍:
从洪荒年代弱肉强食法则自然,
到农耕文明皇权的争构、易揽,
再到民主共和生民平权。
多少个王朝更替,多少次家国沦陷!
民力空费,生灵涂炭,
多少孤魂野鬼嚎啕于长夜和荒原!
天下一圈又一圈的寨墙哦,
一堵又一堵的城垣;
也曾圈住过安详,堵住过冲撞;
总也圈堵不住天下人对战争的忌惮。
今天的人们何曾不是一样?
那婴儿弹坑啜血、童年溺死浩瀚的地中海洋,
妇人肠断,家国沦亡,浩劫于经世延年。
这是何等的无奈,何等令人沮丧!
说什么文明冲突,说什么捍卫人权;
主张极端邪说,发动圣战;
是主战派造乱还是极端者生战,
天下事一句话怎能说完!
幸哉,我家的后山,
中华大地千万座后山中的一座山,
千万人皆有如您一样的后山!
一座安详的后山:
正是中国人历经苦难辛酸用血和肉,
筑成新的城墙,建起了安详的家园;
我民族抵御了外侮崛起于东方,
高扬起不屈不饶勤劳勇敢的头颅!
人类文明止战的路程谁能看到近远?
只有以战止战 才是当下有效的盘算。
曾经践踏我国土的现代倭寇,
投降书上字迹未干就不正视历史过往,
我民族数千万人的血总不能白流!
北国的长城哦,中原的寨墙,
我们要守住这历史的记忆、现实的召唤。
神祇后山啊,江海安澜!
《在生命里开掘时光宝藏》
我是一粒红豆样的种子,
在矮草边松软的黑土中,
撑出新芽,
举起一个故事的开始;
我的手臂鲜嫩如葱。
我是山涧里慢流动水上的黄树叶,
像一枚黄色的指纹;
花瓢虫在叶面上叉开翅膀,
乘着无帆的船游荡在它的海洋。
我是山顶上的一棵小草,
其貌不扬,庆幸高居;
最喜欢叶尖晶莹剔透的露珠,
有时风吹落,还包含着太阳的光辉。
我是溪流边的水草,
我的性情比较脆弱。
汩汩的流水总有唱不完的歌;
偶尔有水鸟从我身边跨过,
它告诉你“关关雎鸠、关关雎鸠”。
我是一支风吹折的树枝,
是因为顶在风头,没有帮扶;
还带着焦黄的干叶被大花鸟衔上了窝,
未想到跟鸟儿做起了保姆。
我是山坳里流动的风,
喜欢乘虚而入;
滚过荒草,滚过秧苗;
摇动泡桐树,
让落下紫红色的喇叭花。
我是淅淅沥沥的雨,
带着对成熟和丰收的眷顾投怀送抱;
喜欢看飘飘扬扬的雨幕;
山里所有生灵莫不为下雨肃静,
青蛙淋雨不得已才翻动眼皮。
我是天空中飘动的白云,
是一切生命运动的过客;
喜欢听天上飘流的神曲,
从太阳升起到月亮偏西。
我还是这里的很多很多哦,
在生命里开掘时光宝藏。
《山中拾愁》
荣荣的春晖,曦曦的日幕,
风哦,轻慢地柔和着走,
没有愠怒似曾愠怒。
山野的声潮不及过旧,
听不到山沟折叠山民的,
呼亲唤友;
只鸟儿们的声浪,
压过了风头。
漫步在山野,
似捡儿时的记忆,
似是当即的若离;
恍恍惚惚,在我的情感世界里虚度,
虚度在实实在在的家乡里头。
用我的清幽感受,感受这春光留逗。
山上的路,曲径通幽。
从脚下,朝旷古的日月蜿蜒。
这叶的绿,花的各色,
蔓蔓的长藤,
高的树球,低的灌构,
把年代从久远写至今昼;
荣荣枯枯,岁月在前头还在后头?
我轻悠着走,
在我的先民们,
悄无声息,勤勤恳恳,
也曾轰烈过的无规无则的记忆里头。
摘取一朵青色丛中的紫花,
仔细地嗅一嗅,呵!
是在活的岁月里品酌。
跨过座座坟丘,
不小心,
就能踩出里面的骨头。
这山,这土,先人的血肉;
我的惊魂,于这山中沉默,
沉默在村庄的老旧,
老人们的口传心授里头。
春日荣荣啊,褐色的田畴,
我走在山中,乡愁的地头。
《 雷 电》
这上天对大地的鞭劈
杀伐奔突,振聋发聩
把流脓败血摧它个星溅沫飞
把溃烂的部位剜飞,快削如吹
把发炎的菌蒂砭灭抑或撕裂
把那深顽的盘根错节摧毁
打烂吧
把那衰败的一切摧成齑粉烧灭
风驱赶着暴雨冲杀
一阵惊魂一阵洒脱过后
必定是一个天朗气清的世界
《春天,容易出错》
树,终于被风摇醒
翻开了去年的记录
在枝头伸出密匝匝的小手
试探太阳的温度
花,用相同的方式
选择不同的日子绽放
每个谢幕都很精彩
草,举着绿色奔跑
拖拉着无序的队伍
基本没有落伍的
水,肌肤开始变嫩
面色欣荣,手里还握着冷峻
为前路踌躇满志
春天,是充满希望的季节
也是个容易出错的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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