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上庄胡适故居

清波缓缓流过常溪河
那些鹅卵石
循着先生的逻辑
成了过河卒子

小院里都是硬实货
三十六个博士
码在一张纸上
多少主义轻飘了

1962年2月24日以后
先生换了种活法
大坞尖的丰茂和高度
立在墙角
铜的灿亮伴着兰草

怀疑和实证
是先生两大法宝
大胆和小心
在花窗门槛里
旧了又活了

腋下的物什
少不了徽州老一套
纸中的奔跑夹紧了
所谓新文化都是能打包的

黑瓦白墙倒不了
被骂了四十多年
先生还是笑
笑成英汉对照中西比较

假设山不转
草木循着春天旋晕了山头
水是一定转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常溪河知道

2015 12 23
2015 12 24
1962年2月24日，胡适在台北突发心脏病去世。

磡头

一个尖顶
突破千亩田畴
草垛旋起乡下念头

在烫弯的板块里
上上下下
欲达花事
我不够强度

斑马跑了
化光了油菜花
时序的节律
垂直了冰棱的亮度

剩下的页码
被挖掘机翻了个够
流水石头也是浓稠

河边的景象
少不了高低冲突
火篮和老妪
搭配起日子的热度

石上的写作
比纸页硬气多了
牌坊上的浮雕
虚实着徽州的头绪

2016-1-10

磡头：绩溪一个乡镇

祠堂里的棺木

分装祠堂里的寂静
盖子也是守口如瓶

一次缓慢的心情
不比大雾清晰完整
等待一个成语吗
其实 乡下的草深草短
不是非要盖棺论定
一阵鞭炮几声锣鼓
就可全部敲定

一条线索
绑定沉重的过程
也会带动更多的可能
一只钉子盘挂一团思绪
掉下的影子和灰尘
在往暗处陪衬麻绳

墨痕是过去的东西
层次和堆积
还在朝着深处发生
棺木在谛听
经历久了
木头的内部
常会发出“嘎”的一声

2015 12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