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在生命最后时光里，踩着无奈与眷恋，一步三回头
他走了——在生与死的交接处，嘴，张得好大，眼，久久不肯合拢
仿佛，他倾其所有也换不出答案的问号还挡在他眼眶、梗在他喉头
仿佛，他还在对不舍的人间一遍遍发问：人性的恶，究竟该怎么读

恶，该怎么读？字典很明白，小孩很清楚
恶，究竟怎么读？社会懒操心，法律装糊涂
恶，究竟怎么读啊？读了一遍又一遍
他却怎么也读不懂、读不懂
不懂：那么优秀的向导，为何引他走向更短的绝路
不懂：那么阳光的场所，为何也会肆无忌惮地纳垢藏污
不懂：那么神圣的天使，为何也在挂着羊头卖狗肉
不懂：那早已露出马脚的庸医劣技，为何还能冒充博弈死神的灵丹妙术
不懂：那么多科室为何连同良知一起打包，包给了为利益牵线的媒婆
不懂：那么多医院为何连同灵魂一起捆绑，托付给孔方兄管束
不懂：那贪欲的基因突变而成的癌细胞，为何任其在社会的机体繁衍
不懂：那一个个原本健康的心肺，为何也被另类癌魔啃噬得千疮百孔
不懂：那似乎阳光灿烂的世界啊，为何会有雾霾遮挡天空
不懂：那本该月光明媚的夜晚啊，为何屡屡有黑幕重重---

他走了——踩着无奈与眷恋，一步三回头
他走了——嘴，张得好大；眼，久久不肯合拢
仿佛，他倾其所有也换不出答案的问号，还挡在他眼眶、梗在他喉头
仿佛，他还在对不舍的人间一遍遍追问：人性的恶，究竟该怎么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