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走,阳台的罂粟花就败了
那凋落一地的鲜红,像田小娥留在炕台上
的经血,从关中平原到黄河腹地,最后
被流放到黄绿相间的方格里,慢慢枯萎
阳光,拼命地抽走它全身的骨血。鲜红的皮肤
开始松弛,无精打采,直到奄奄一息
而初夏的风还在肆虐,猖狂地煽动噩耗
引来垂柳一阵阵如诉的哭声,呜咽、抽泣、低鸣
在这万花竞放的日子里,天地释放着巨大的悲恸
悲恸 何时才能停止?我质问黄河
不语,只是卸掉了黄土,驮走新生的涟漪
暗自神伤地远去。除了这条中华的血脉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与你有所关联
此刻,我在下游,一个人呆立岸边
舔舐着心底巨大的结痂,听更大的风摇着青苇
发出秦腔一般桄桄的幽怨。想念一位老人
他的皱纹,如同黄土高原的沟壑,那样深刻
深刻到,可以掩埋自己
不用说,今晚会有一颗明星从天空消失
它要去赴会,要去照亮一条通往人间的路
路上很静,像极了蒋村里麦田旁的小道
只是此刻,没有了偷情的女子,没有了吆喝的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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