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好友,陈忠实先生走了,带着我们许多人的挂念走了,走得很突然。我在广州讲课的时候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时,神情一下有些发愣:因为他是个不该这么早就走的人。
他走的这一天,我在广东一大学讲课,是因为在广州青年作家协会的朋友们倡导下,在广东高校里发动了一次“阅读经典”的征文活动——有幸十八年前写的《落泪是金》成为今年的“主宾”,所以我也成了颁奖主宾而参加此活动并为大学生讲课。
《落泪是金》里讲的第一个贫困大学生的故事就是在白鹿原,也是当年我采访的一个地方。那时我第一次真正知道原来陕西真有一个叫“白鹿原”的地方,后来我问陈忠实先生,他写的《白鹿原》是不是就是蓝田的那个我所看到的白鹿原。他说:“就是的”。那一次是我与陈忠实先生第一次真正的接触与深谈。后来机会就多了,每年的主席团会、各种作协会议等,经常坐在一起。我发现他烟瘾很大,而且是抽雪茄烟。“香得很,来劲!”他在我这个“烟友”面前很得意地谈论他的“烟道”,于是我们也多了一份情谊。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试着抽雪茄,但烟味实在太凶,终不能成为每天必须的“枪杆子”。一些朋友知我抽烟,所以也有人送雪茄给我,自己抽不了,我就想起了忠实先生,于是我们之间又多了一份情谊——每次只要他到北京开会,我就悄悄送他一盒雪茄。有一次送他一盒古巴雪茄,他竟然笑笑,说:我只抽中国雪茄。哎,他还挺“爱国”啊!
我乐了!
日常中的陈忠实先生是个很安静的,一般不跟人多说话,即使是文友。但他的那张瘦削的脸给人印象太深刻:纯粹的“西北风脸”,如刀刻一般!他太瘦了,瘦得连我这样不胖的人都感觉他过瘦了……然而我们以前并不知道他其实是有病在身。而我潜意识里有些害怕他抽的烟太狠、太凶,早晚……果不其然!
我不知舌癌与抽烟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抽烟太凶太多总不是什么好事。
去年开始,因为一次出国,我竟然断然停止了三十几年的“烟史”。家里的所有香烟,全部出清。但还有两盒雪茄则不忍“清扫”,原因是我想到了老朋友陈忠实。
什么时候忠实先生再到北京,好让我把这雪茄送给他呢?只有了雪茄,没有了其他烟,于是我有时会拿出一支雪茄放在鼻子底子闻一下:啊,真香……那雪茄是飘着香的,难怪忠实先生特别的钟情于它。
而今忠实突然走了。我的那几盒雪茄再也送不到他的手上,这让我好不惋惜,好不惆怅!
但忠实先生,我想对你说:我会好好地将这些你喜欢的雪茄放置好,只要有一天我特别想你的时候,会给你点燃一支,然后希望那飘香的烟味带着我的友情去送送远行的你……
啊,忠实先生,你要走好!我和你的所有朋友都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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