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花开数百年,新枝层出老枝边。
中间多少红尘事,不过年轮圈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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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有“人生寿促,天地长久”的感慨。求之他人,无论曹植“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的伤怀,还是桓温“木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惆怅,都是对人生不永的嗟叹。这首《杜村古梨树》,却从古木花开,新枝层出的景象入手,抒发了笑看岁月沧桑的旷达情怀。
杜村的这棵梨树经历了数百年的花开花谢,有多少代人在它的面前演绎过悲欢离合的故事?作者对此不以为意,而是融情入物:人世的代代悲欢,在这棵古老的梨树看来,不过是增加了一圈又一圈的年轮而已。最炽烈的情感,出以最冷静的语言,化情于理,留给读者无穷的回味与感慨。
倘若与刘禹锡的名作相比,“新枝层出老枝边”,显然不如“病树前头万木春”含意之富与含情之深,原因何在?大约“沉舟”“病树”一联,贴近刘禹锡自身与受赠对象白居易的身世来写,融入了深刻的生命体验:既含彼此天涯沦落的悲凉,又有“对世事变迁和潮起潮落的豁达开朗”。前引嵇康诸人之作,也多有其“本事”,而《杜村古梨树》仅泛泛地抒发人生感慨,有故作旷达的痕迹,且前两句的景物铺垫略近于叙述事实,缺乏“现场感”。
当然,比之名作以衡其高下,毕竟有失公允。此诗由景入情,借助形象来表达情理的写法,还是值得赞赏的。(特邀点评人:莫真宝)
每日好诗栏目主持: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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