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走在黄昏里,向西
不言不语,可我的目光在寻觅
像一只只饥饿的流浪狗
沉重的卡车,紫红的
停泊在路边的沙石地上
抬头看到人行道边上,一棵
槐树,没有发芽
去年的槐角,褐黑着
是锈蚀的时间,在清风中
瑟瑟作响,诉说着春天的一种青黄不接
而五月的芳香,是米黄的也罢
是紫红的也罢
等待着盛开,那时的叶子
那时的花絮,会掩饰去
那些腐朽的无人问津的寂寞
金黄的榆钱
榆钱,是榆树开出的花
仿佛愚蠢也有愚蠢的可爱
当初的黑色的咖啡豆一样的孕育
不见了
一种翡翠的花蕾
在绽放淡绿的花瓣
从柔嫩走向了成熟的金黄
一样的盘中餐
那时,是饥饿的天使
现在,是奢侈健康的魔鬼
择路而行
人行道上,遗留着一些尘土
是树坑里挖出的
也是粗壮的树根上来带的
人们会轻轻放下脚步
或者绕开不必要的污浊
巨大的树坑,因为埋上的巨大的
树根,而不再空虚
像墓穴中埋葬着我的父亲
也埋葬着我的思念
空虚的不会永远空虚下去
只要有想法
比如,黑色是一个黑洞
埋葬着星星
比如,闲暇是一个大坑
埋葬着关于我对诗歌的寻觅
美丽的埋葬会长出根深叶茂的美丽
站在河边
走在大沙河边,走走停停
我的脚步和意识,像一座锈蚀的
钟表,无端地行走着
无端地停顿着
黄昏里,有小孩在河床上戏水
漫步的人,三三两两
像时间的叶子在树枝上开始摇曳
伫立河边,城市的灯盏
在河水中闪烁,万家灯火
也比不上春天的姹紫嫣红
一种释放
春天来了,比起冬天的封闭
和寒冷的裹藏,室外灿烂了
明亮了,上晚自习的学生
一下课,都涌出了教室
像早晨出巢的鸟儿
喜欢新鲜的空气
他们在楼前三五成群结队地
在喧哗,唧唧喳喳的
像春天的芽蕾,选择了枝头
也选择了开放
这样的孩子,也选择了春天的大好时光
在室外,释放着自己的青春
以及靠近花枝的芳香和一种爱的萌动
一块大石头
一块大石头上,刻写着大字
九思,
用蓝色的油漆描摹出了刻痕
清晰无比,旁边挖开了一个巨大的坑
显然,不是埋石头的
附近有粗壮的,截去了枝条
露出树根的柳树
一棵一棵,横卧沙场的英雄似的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坟墓
可是,在没有栽下这些树根时
只有栽下空气
那些树根,那些泥土
会推开树坑里的空虚
从此,以一种实体的占有
生长着一种虚无的精神
一天天变得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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