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的故事》
打开窗户,露珠揉碎在阳光里
恬静托起纷飞的树叶
以及冬天的寒冷,远处的山坡上
袅娜的炊烟点点滴滴,你可以静享这时刻
或者走入田野,站在稻草之上
田园与流水之间
以笑容驱散寒冷,阳光从云层里挤出
山,是炊烟的亲戚
泛着朦胧的面纱
羽化登仙,和大雁一起
在蓝天上寻找家园
寻找一条河流的源头
《旧月光》
被故乡看旧的月光
今夜,在另一个地方晃来晃去
村头的那棵老槐树
也跟随而来,越来越单薄的枝叶
有着不同以往的忧愁
被掏空的枝干,沉默不语
直至升入冰冷的月宫
也不曾叹一声
我抬头仰望,与一丝痛楚相对而视
此时,月光是旧的,故乡是旧的
就连从故乡带来的那根稻穗
也是旧的,我始终看不清的自己是否
也像月光一样旧,一样疼
《一盏灯的温度》
一盏灯,亮在木屋内
亮在田埂上,也亮在潮湿的睡梦中
在安源,一盏灯充满了寓意
稻草、西风、露珠以及看不穿的疼痛
浸透血水的布鞋里
一盏灯就是一个世界
越来越亮
越来越亮
春风不紧不慢地吹,一盏灯
充满了欲念,充满了生与死的辩证
一只大雁飞在故乡的天空
一条河流在灯光下
流淌,加重着一盏灯的温度
也加重着
渐行渐远的脚步
《一条河流向着故乡走去》
一条河流,向着故乡走去
一条河流,在秋天里慢慢老去
仿佛一夜之间刻上了岁月的烙印
在秋风中,饱含诗意
以及疼痛。直上云霄的炊烟
此刻,重新获得了自由
它可以在蓝天里
随意行走,也可以看着一条河流
向故乡走去,而它一言不发
或许,从来没有一条河流
离开过故乡,就像从来没有一个人
真正离开过故乡
《一块煤在安源醒来》
一块煤在安源慢慢醒来
又注定了
在安源慢慢睡去
而我,必须假装成一个清醒者
默默祈祷
一块乌黑发亮的煤
砸进我的灵魂
沿着煤的足迹,一条条血痕
扎根于这片土地
深入煤的内心
让它的真诚得到认证
《当我第一次看见这棵树》
它独个儿伫立在村头
一年又一年,它无名无姓,或者有
但没有人知道
我确信,它已存活了上百年或者更久
它深扎在泥土中的根茎
被虫蛀,被剥蚀……它也曾枝繁叶茂
也曾硕果累累
当我第一次看见这棵树时
它正隐在阳光的背后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面容
而当我再次注视它时
它的骨骼
被风吹断
跌落在大地上
《在安源》
这样不起眼的地方竟然也发生起眼的事情
记载于史书,被世人歌颂
像一个兵家之地
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染红了这里的人,以及流经此地的大河
在安静的夜晚,我多想
为你捶捶背揉揉肩
然后,悄悄地为自己染上一抹淡淡的红
一抹就已足够
或者,让我站在安源的某个点
向天空微笑,对着越飞越高的鸟挥手
说出内心的激动。
安源,注定是一块风水宝地
今天,当我走在这片土地时,就有人问:
“你是不是怀着无比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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