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这个时候,苍天习惯性赐予大地绵密的雨,从远古的远古开始,从那个充满诗意的杏花村一路奔涌飘落苍茫。
在昏黄的时光隧道里,在空蒙的天地间,细腻的针脚似的雨点斜斜交织。
天空似流泪的女子,停不下抽泣的脚步声,一声一声长叹穿过幽暗的岁月,在天地的缝隙里哀婉而崎岖的昂首张望。
潮湿的坟山,添了祖父的一座新坟,细细思量心中划过的仍旧是老人健在时候璀璨的笑容,但再也不能用手触摸他的灵魂。
浅浅的小山前,浅浅的溪水潺潺流淌,可祖父已经听不见这样美妙的欢唱歌吭。
也许的也许,在另一个荒唐的世界里,他也能幽微的听到这些唱在水里的诗行。
潮湿的心,已不能承受失去一个人的巨大悲伤,生命的历程,不可能总是一路高歌欢唱,这样失去老人的忧伤总要面对。
季节已经到了暮春草长莺飞,新燕捉泥的美好时光,却一直代替不了怀念的重量。
坟山的桃花跌落了满满一地,在春雨绵绵的深夜,惊吓了那一股不缓不慌的月光。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一年的清明节,老天总是要匆匆忙忙落下几场大大小小的雨花,滴落的淋湿了每一个晚辈的心肠。
缕缕萋萋的草,在淋湿的墓碑前,在落寞的拜台上,无边无际地疯狂生长。
忽然觉得心中的怀念已经荒凉,再过十年二十年的时光,还能不能从容地拾起,拾起那段您和我在一起相伴的片片温暖。
阴晴不定的间隙,在湿漉漉的坟头搭上几片绿色抑或紫色的纸张,随着东风飘荡。
细数流水般游走的日子,这个清明显得更加慌张,新坟立在迷离的斜织的风雨之中,忽然觉得您已经走了好远好远。
其实我也看见了别人,一样欲断魂的忧伤,在那不变的细雨里变得更加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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