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的衰老
想了很久
也找了很多次
确实没有只言片字
除了照片和回忆，已经没有什么与你有关了
它们也在减少

很多个冬天过去了
在春天，黄昏，河畔
世界居然如此空荡
没有人给我写信
也再没有人向我说起
“见字如晤
是思念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朋友给你的信
在风中
微微抖动
你抑扬顿挫的声音
夹杂着咳嗽
从三十年前的黄昏
缓缓传来


寺南村

说起枣树
我想到了那个没有寺却叫寺南村的村子

关于它的一切
我知之甚少
多少人活在这里，埋在这里
多少人生在这里，远走他乡
少不更事
不知道方向
所谓南方就是从这里出发三里外的学校的方向
无法理解宗教
所谓寺庙就是院子，需要挑水吃
但是我知道什么是村子
黑夜一到
我有家可回


如你所言

是的，一切如你所言

“学习爱
保持对世界微小而纯净的善意
学习纯净
干净的灵魂可以睡得更加香甜
学习接受
世事不能尽如人意”

学习宽容
学习尊重
学习沉默
……
是的，一切都如你所言

我没有学会忘记
在春天
又一次想起你
这是你要求
而我唯一没有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