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置了一个冬天的犁,去了哪里
是被大雁衔走了吗
田野里的一粒火星
是从大雁的嘴里掉下的吗
我想到了一个词汇,刀耕火种
烧过的黑,在田野里安居乐业
我想过的一个梦
也许就隐藏在那里
田野焕发了生机
是母亲洗了自己的头,满头低垂的灰白头发
坐在温暖的炉火旁
春天,就这样来了
一群羊,需要用温暖的鞭子抽着
才回去咀嚼干草
春天来了,打开了圈们
一群一群的羊们,像打开了闸门的春水
一涌而出
闻到了阳面青草的芳香
春天的田野,内心藏着火热
村庄里,田野中
村姑,村夫
在挥动锯子,挥动斧头
在锯着枣树干,在剁着枣树枝
成为了沐浴着风雨阳光的柴薪
因此,在灶膛里的灼灼而燃中
才能挡住,另一种风风雨雨
雨雪后的田野,是潮湿的
像母亲刚刚洗过的头
喜鹊在路边的树枝上叫着
三月下午的阳光是清爽透明的
村姑一锨一锨潮湿的泥土
从一块地头,走进了另一块低头
弯腰的人,目光像一枚钉子
在捡拾一些石头,不要成为了种子发芽的
陷阱
春天,心情在豁然开朗
窗口厚重的窗帘拉开了
青灰的云朵高远了,不见了
一张张犁,一只只耙子,一个个身影
是一块块抹布
把尘封的田野,这面镜子
擦拭得干干净净
反射着流水的光芒
蚂蚁在鹅黄的草尖蠕动
长出翅膀的虫子,羽毛上
安装着惊蛰的雷霆
尽管会春寒料峭
春天里的石头,毕竟没有冬天里的
石头冰冷
河中的冻结,一半是冰块
而另一半却是流动
是吹皱一池春水的,东风的爱情
春天,来到村庄
一捆一捆整齐的柴薪
码放在南墙根下,接受着阳光的抚摸
储存了阳光才有阳光的明亮
储存了火焰才有火焰的灼热
我的春天,我的田野
我听到了大雁的叫声
是母亲炉膛里的柴薪
在噼噼啪啪燃烧
春天,大雁来了
背负着锃亮的犁铧
飞过来,粗犷儿宏远的叫声
先是离开了天空
后是离开了融化的,田野的心扉
大雁的影子,就是一张张黑色的犁
置入了田野
大雁飞过的地方,就是
泥土水一样柔软的地方
是种子也有些坐立不安的时候
离开仓囤,就要和潮湿的泥土
过家家,是一群孩子
在大沙河边的花坛里
背对着灿烂的阳光,十指
在犁开,在翻动泥土
抓起来,又松开了手
一股泥土温润的清凉
穿过掌纹抵达心的纹路
像一枚枚童年的犁沟
掏出了仰视大雁的声音和激动
三月的太阳,这群北飞的大雁
就在头顶的天空里,大叫而飞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