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母亲当年攒工分
 
把我们锁在屋里
 
她用一只眼睛看着田野
 
用另外一只眼睛看着家里
 
母亲的眼晴
 
从窗户看进来
 
阳光和煦地照在我们身上
 
 
到了晚上
 
母亲拖着沉重的农具回来
 
侍候完我们之后
 
便躺在床上打呼噜
 
她呼吸的声浪比牛还粗重
 
可是母亲的一只眼晴仍一直睁着
 
是为我驱赶黑夜的狰狞和蚊子？
 
我看到她的眼中
 
涌动着满是柔和的月光
 
如薄雾般流淌在我的身上
 
 
有一天
 
母亲太累了
 
借着酒精的麻醉
 
她一直没有醒来
 
老乡哄我们几姊妹说
 
母亲到黄土县当县官去了
 
 
 
母亲一直没有回来
 
但她一直睁着眼睛看我
 
我看到她的眼睛
 
白天是太阳
 
夜晚是月亮
 
看不到的时候
 
一定是被天空的眼泪
 
或岁月的阴霾
 
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