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的十棵石榴树,蹬上一寸的高跷,
终于高过了墙头,
那一寸寸的火苗在冬日持久的上升。
每日傍晚出门散步
我都必须穿过这座鸟儿们的公园,
石榴树上节瘤的膨涨以及树底的欢笑,
我都留心仔细的听。
故去的阳光总是敲击飞溅的铁锤,
暗送一波波袖珍的拳头,
我微欠下身子打石榴树的身旁经过,
那催动花朵的力就悄悄萌发,
并不时碰触我的砧骨。
甘心变冷的沙砾与流云,
截住一棵石榴林继续的老去,
岔开一半的果实声声唤我的名字。
倏然一阵暴雨,我与赤裸的维纳斯,
在小路上相遇。
现在,是冬日的清晨,阳光下
忽高忽低的尘埃宛如灵魂。
我从石榴树下愤然离去,藏匿种子的人也愤然离去。
只剩高挂枝头的干瘪的乳房面面相觑。
只有石榴左右开裂的刀口疯狂的倾斜。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