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村的小石桥

黄叶村北，一座失修的小石桥
谁遗失在枯叶和荒草里
我想。桥下的水清澈
向东安静地流
水草是绿的
石上的苔藓是绿的
一片残雪，在春的门外
销魂


    快到池山的时候

岭上，难得有一片柳树
大远就看见了
一笔一笔的绿意
像上午的阳光
在干干净净的天空下
山坡上
温暖了行人


     在果水村的房前晒太阳

透过石头围墙和黑色的屋顶
远处山坡上的荒草
光秃秃的树
多像一幅油画
只有羊的叫声是流动的
由远而近
炊烟的磁性
也吸引了我的目光
一个中午


      南吾沟是一个世外的地方

在山的夹缝里
这条路多年没了人的踪迹
一直到村庄前面
梯田还在，石头庭院还在
磨盘旁的杏树还在
我却叫不出那些鸟的名字
他们的叫声
过于殷勤



    《山行》

一
左边山坡上，右边山坡上
一弯一弯的河滩上
杏花开了。远看白色
近看粉色
在早春的风里
羞涩的样子

春天就要来了
我如释重负

二
一边是冰，一边是崖上淌下的水
我在山谷里走
风微凉
一冬天的疲倦
多像那枯草

枯草下边
绿意，星星点点

三
山里的雾，说来就来
水声，越来越近
清脆得像鸟鸣
在枝头上
一粒一粒的新芽

一颤一颤地
我听到了心跳的回音

四
雨来的时候，我在一棵栎树下
看深潭里的水
像一块玉，温润
不见底

石径上一会儿就湿了
枯草上的泥腥味
真好闻

五
柳色如烟，嫩绿色
一抹一抹地
在山崖下
小溪边

光阴倒流就好了
村东，我吹着柳笛
放学归来




《在一个空无一人的村庄里》

我看见的桃花，肯定不是以前的桃花
我看见的溪水也不是以前的溪水
人们习惯了喜新厌旧
比如这个村庄，村庄里青石砌的房子
房前按时开放的花
在微凉的雨里
沉默，像偶然闯入的我

云在天上，山在远处，我在人间
一个被遗忘的地方
天色渐晚。远方山重水复雾蒙蒙
遮住了去路，有人吗 
回音在树上，在鸟的叫声里
在风里，在空了很久的光阴里
直到我走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