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街角，有许多脚印向四处延伸，
我的是其中的一个，但一定不是最后一个。
这是某种意义上的最后一场雪，
但我知道，这只是雪的一种道别形式。
向南行走的脚步显得轻盈，它有浅浅的温度；
向北踏过的印痕有些厚重，它有被延续的寒冷；
而向东的，已经无法看清，它被我身后的风随即抹平。
向西的一定是灵动的，那里终年坐着冈底斯山白如雪人的神，
山脚下的雪即使化了，石头上也长着神的眼睛。
那就向西吧！那里皆是净土，那里仅有天堂，
——但我不知道，雪往哪里去？我从哪里来？

2016年2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