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

那个兵营里
被背花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
是你吗
那个漠风中
摇着忧伤的摇斗为金掌柜淘金的
是你吗
那个西口外
攒下一口袋忧怨相思的
是你吗……

羊毛，羊毛
我的浸泡在泪水与苦难中的父亲

那个马路边
拿着泥板滚刷和一身力气站大脚的
是你吗
那个街头巷尾
喊着卖大豆卖炒面卖新洋芋的
是你吗
那个坐在阳光工程里
学裁缝学理发学焊工架子工的
是你吗……

羊毛，羊毛
我的沐浴在笑声和希望中的兄妹

下麻尔

貌不出众
你的出名
全因了那位叫马复兴的无手教师

怎么敢小看了你呢
你高低错落的庄廓院里
该藏着多少神奇

聆听你唤礼塔上的声声邦达
我看见那双无形的手
将你的自豪高高举起

拉布尔

一声花儿
点燃金色的油菜花
把放飞炊烟的村庄
推向蓝天推向白云
推向一岭一岭
亲亲的爱情

村姑烂漫的笑脸
开在河水的明眸里
一尾一尾的鱼儿
是她心中的秘密
不经意的逃逸

掩上一对对木门
哭泣抑或欢喜
只有山风知道
卸下一代一代的风雨
亮出抚慰心灵的
清油灯温暖的光晕

李家庄

一脸严肃的规矩①说改就改了
谁也不提庄子里唱得唱不得的老话
花儿和少年不施胭脂
站在家门口的擂台上
放胆对唱

最呼朋引伴的
是那些六十七十的老汉
沉睡多年的风流们
一下子复苏
缠住了腿肚儿
又来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