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请我吃大雁，心里有些好奇
也美滋滋的

当然吃的不是野生的大雁，心怀一种悲悯
是饲养的那种

我吃了它的翅膀，我不会好高骛远
我会大雁落下来一样，脚踏实地的

我会大雁一样在大地上完成高雅的舞蹈
我要吃下振翅而飞，长长的翅骨，直抒胸意
是敲击风雨的鼓槌

吃下它大大的头，头顶蓝天，不坠青云之志
我要吃下它的脖子，一次次仰望穹空
一次次引吭高歌，一次次风声鹤唳

我还喝了它的汤，像春潮涌动
它的叫声，它的犁铧

在北归时，让我从心中掏出它们整齐的队伍
在追赶春天的路上和面前，决不掉队


绢花，细小的春天流着


走在大街上，那些中心花坛中
尽管还是数九寒天，那些迎春花的枝条上
早已是姹紫嫣红，美丽如画

套在，绑在树枝上面
一朵朵绢花，是细小的春天，流着
是那样的楚楚动人

粉的，大红的，黄的
春天早早涌动着，花如海，歌如潮

一次次凝望，一次次如沐春风
一次次回头，一次次夕阳扭动脖颈
回看大地的无限瑰丽

依依不舍，红花闹着枝头
留恋往返，黄花眨着媚眼


残雪，笔尖闪着银光


纵然是车碾人踏，污浊了面孔
也不忘一种痴妄的抒情

像一枚笔尖，在残雪中，闪着银光
当初的洁白，早已刻骨铭心

那些棉花的雪，那些棉布的雪
缝制着贴心的棉洞洞
穿着儿时的童真

像一粒种子，回到村庄，回到泥土中
找到丰收，找到生命，找到永恒

一片雪花，回到尘世，回到人间
万劫不灭，才是真正的圣洁


褐色的麻袋，流淌着咖啡


在腊月的大街上，鞭炮响过
一家压面铺在开展

一只铁皮炉子，在理发店门边
飘过如缕浓浓的轻烟

背着太平鼓的几位妇女
在缓缓而行，那些红绸，舞动喜鹊的啼鸣

回家，提在手中的袋子，鼓鼓的
仿佛提着这不可多得的阳光的暖

淡蓝的烟雾，弥漫在大沙河上
一种冲动和烂漫顿生
像有人背着褐色的麻袋
一只猫走过，飘起悠扬的音乐
流淌着芳香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