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的白发恍惚。树影子虚弱
垂怜地打在了收割后的高粱地上
或用落叶在使劲扇着谁的耳光
疲惫的小路被谁追赶
仓皇撞向村西的坟场
而落日,是被无声割掉的头颅
在红着眼,发出了杀杀声响
有人在田野里累的突然犯了病
趴跪着倒气咳嗽——
仿佛要把天咳下来
咳出火光,大风却使劲捂着他的嘴
似乎不想让他出更多的动静
似乎很快就会被吹灭,他焦虑着
心开始冒烟——他多想
有谁能帮他一把啊
哪怕是一只扛粮的田鼠,孤独的麻雀
或是一个幻成了人形的鬼魂
可现在田野里只有空寂和荒凉
这是他的第六十个晚秋了
蛐蛐缝着伤口,他的背很驼
腮肿的屈,皮肉坍塌,骨髓透冷
眼角儿,偶尔会飘出一些死灰
但更多的是,明亮,和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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