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


近处，放牛的小孩
忽然扔出一个鞭炮
轰的一声

一条蜷缩的狗，立即站起来
它汪汪地叫，过路的人
弯腰，捡起
一粒冰冷的石子
边走边看，洁白，小漂亮的雪花

又轰的一声，小孩再次扔出
一个鞭炮，红色的碎末
飘飘扬扬

一位老人站在屋檐下
掰着指头，说又一年了
他眺望远方
一个影子，穿着布鞋
在炸响后的鞭炮堆
寻找未被，炸响的鞭炮
雪花，很快覆盖了，那些散轶的红

过年了，多么美。他又迈开小腿
喃喃地说


除夕的火


被打通的竹子，斜靠窗边
浓浓的烟直往天空冲

父亲掀开炉盖，用一根铁丝
小心地通，绿油油的火苗长出来
加了几块精致的煤
拉出灰箱，伸出手，抹掉煤籽上燃尽的灰
煤剩余的部分，又发出了光

除夕晚上的火
他叮嘱，一定要旺

一定要旺，我在练字本上，歪歪斜斜地写
“日 王”，父亲笑了

今儿我拿出火钳，找不到煤
也找不到那个，被父亲擦得贼亮贼亮的炉子
它们都锈成了泥
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
撕掉王"字”的练字
孤单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