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天
一九三七年一月十四日


在临泽县城蓼泉

那些小战士，娃娃兵们，都是从死亡线上
救下来的穷孩子
大都是十二至十五六岁的红小鬼

迎着西风，一个又一个的
趔趄，像面对敌人的枪口的
冲锋陷阵，灰蒙蒙的天空
一种硕大的刑场
面对寒风的肆虐
不改的依旧是大义凛然
吹透了浑身
如裹着冰雪的衣裳

光秃秃的枝条
是一个又一个的哑孩子
不再对着饥饿的祁连山
一样的硬伤
牙牙学语

只有迈着蹒跚的脚步
成为离开母亲怀抱的
一种义无返顾

在一次次的战斗中
跌倒了，爬起来
爬起来，再次跌倒了，再次爬起来

跌跌撞撞
这是从幼稚走向成熟的
一种磨砺

红军，向西的腾飞
遇到了不期而至的狂风暴雪
马步芳军队的围追堵截

振翅，受伤，流血
这是面对敌人的枪弹的
西飞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