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书》

十几年前，我一颗牙齿掉了
啃土鸡，路边餐馆午餐
鬼叔中领我看客家祖籍展馆
宁化县，我的中年够不上一笑
蛀牙交给了你保管

昨天下午又读毕肖普诗集
爱情回到植物的方式
光合作用下的每滴水都是禅
我虚度了无数美好时光
但写小说的张爱玲出现，一首诗

生出歧义，她体内坚硬的月亮
荒凉地高悬于枝头
时辰一到，不刮风也回到天上
今年冬天雨水不停地落下
汇进昼夜失散的河流
我也是腐朽的
正一点点退出人间

远处传来祖地东江村的波涛
我至今没有补上那颗牙

2016.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