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幽谷
 
一定有两扇屏风挡住了视线
比雪还轻的绒毛非要往悬崖上靠
从笛孔里抽出丝线
轻声说话，轻轻地，策马而过
我们只用背影交流
 
蜜蜂早就筑巢而居了
你在它们的翅膀上雕刻刀剑
细密的脚印包含了全部的甜
它们款款地飞
它们苦苦地寻
送信的人死在春天的路上
 
对于蜜蜂，柔弱的翅膀不能承受雕刻之重
它们沿雾的盘山公路
腾空了自己缥缈的姓氏
泉水叮当，那是伐木者砍下了太阳的头颅
我看见血，染红了袈裟
这远古的幽灵，从风的缝隙逃遁了
 
爱山，爱雾，都不难
远观是风景，临近是深渊
你应该是有翡翠的花粉
蒙太奇式的绽放。空亭雨伞一样张开肺叶
必死的人，纵身跃入
若从一幅画里穿越
不如卷轴，收藏于黑暗的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