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落未落,倦鸟已经归巢
你拽着记忆的衣角,蹒跚在林道
试图辨认,和触摸那些轮廓模糊的欲言又止
母亲走在山坡上,然后是父亲
他们回家,在院子里锯木头
两个板凳,一张厚实的炕桌,都是木制的
桌子上那把白瓷茶壶,还没摔破
茶碗也安然无恙
空气里注满了木屑落地声
然后,暮色笼罩,森林暗下去
天开始长高,钻出数不清的繁星
母亲扭身进屋,父亲跟着
他们点燃木柴,灶火劈啪作响,屋后的木烟囱
冒出炊烟,如谁的呼唤,在夜空轻柔散去
金黄的玉米饼,甜软的土豆泥,水灵灵的葱
蘸着隔壁送来的豆瓣酱,咬一口
满嘴的踏实,与温暖
这样的时刻,一直在记忆的衣襟上,像梦
如你渴望的那样,他们顺从生活,并砍伐生活
他们努力呈现生活原貌,给世界最满意的自己
他们出生,并持久出现。然而,太阳再次爬上山梁
你被迫醒来
张开眼,世界还是昨天的世界
只是,母亲躺在昨夜再也没醒来
她和山林一起进入沉睡。父亲,孤身一人沐浴晨光
坐在一座城市的床沿,发呆
他正陷入一场关于母亲的梦,再也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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