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融入大门阴影五分之一
与门槛比安宁的人
收集着皱纹
一个听着岁月水声
老宅尘埃为衣的人
收集着千沟万壑的皱纹
连老槐树下
低头的蚂蚁也知道
闪电劈不开你紧锁的皱纹
后来你终于把
几乎整整一个农业国的皱纹
都收集了
而白云飘过的天空没有一丝皱纹
你笑了 笑得如此舒心
在九泉下 因为你在小小额头
为联合国建起一个皱纹博物馆
而且还关上了
墓地那小小的门
你的儿子来看你了
用世上最大的一颗泪
来敲你
月下的
门
一个皱纹越多越乐呵的人
平生不喜泪
不开门
雪峰点评:
陌生化的语境使本诗传递出新的意境。
“收集”一词使用频率较高。它的延展性远远超出了词本身的定义。这是由内涵向外延舒展的必备技巧。而“皱纹”也非完全的面部表情的皱纹,它是一个时代,一代人沧桑历程的证词。通过对“千沟万壑的皱纹”,农耕时代的“皱纹”的收集,而使“白云飘过的天空没有一丝皱纹”,为什么?是澄明、是净化,是历经艰辛劳动成果的转换?
“皱纹”在这里包含了动力性皱纹和重力性皱纹的双重含义。
“父亲或母亲”是这个时代的缩影。他们含笑九泉不喜眼泪,他们深耕历史,在历史的皱褶中诉说难以言表的酸甜苦辣。“我”一颗硕大的泪,在祭奠与仰慕中,缅怀血浓于水的亲情。
诗人用小题目展开宏大的叙述,在拉开架构空间的同时稍显不够慎重,如“联合国”与“皱纹博物馆”的插入,显得空洞而失去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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