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南


 一

在山南的路上
我才真实的觉得
到了我会到达的地方
并不同于想象中
全是冰天雪地
成群的牦牛浑身散发着热气
或者藏民驰马而过

惊羡于天的蓝
如同传说
亦如同在外婆的怀里
看童年的星星
一路
抚摸着渐渐低垂的天际
静静地采撷
雅鲁藏布江的
一缕橙红

   二

在山南的路上
不再久久的仰望天空
我害怕那些浮动的白云
单纯的白
越来越多地
挤在我狭小的心宇
失却
那些群山无穷无尽的灰青
留下的
与生命过往的肃穆
  三

在山南的路上
和自己单调的秋天同行
赞美也罢，感慨也罢
或有点壮美的失落
心总会赶上秋天的成熟

一片叶飘落
梦般的翅膀摇曳在辽阔中
此刻
山是静的，水是静的
天空是静的
我的眼前快速地闪过
沿着公路走向雅鲁藏布江深处
在山南难得一见的
平原般的秋

      羊    湖

和名字一样的温顺
没有人知道你从何而来
为什么而来
装满湛蓝而神秘的心思
在雄峰耸立的视线下
蜿蜒地静默

舒展伸向山脉深处的臂膀
你可以触摸天庭的台阶
曾经冰封千年诺言
化作神圣菩提的灵光
在静听天籁的岸边
洗涤一切凡俗的魂灵

在这里
湖天相映云彩走在天上
羊群走在湖边
流动的影子也走在湖里
月亮映在湖心
也把神明的祈祷挂在空中

在这里
我看见披着婚纱的姑娘
眼睛有和湖水般虔诚
能够到达你身边的祈福者
还是游客
绽放的笑意
都显得那样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