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父亲当右派二十三年,在经济和政治双重峡谷中孤独行走了很远很远——————
我提起他们的这个时候
他们早躺在那方山地上去了
最先去那儿的是我父亲
墓坑用白米书写出四个大字
文武双全
随着一声悠长的“启”
父亲从此便长眠在了
他开垦的山地上了
薄薄的一层土总掩不住父亲打硪的号声
我分明看见父亲穿着
那件草绳系住的破袄
扛着石夯哈一一嗬一一哈一一嗬一一
这个四里八乡的文化人
这个一生酷爱美妙音律的汉子
没来得及欣赏他的《春江花月》
就这样无力地躺下了
他的伙伴吴医生在返聘的任上
一觉也睡过去了
跟他谈天说地的老伙计李医生
被皮肤癌折腾得不成人样后也走了
最后那找不到玩伴的张老九
在闲逛逛途中也被疯狗活活咬死了
而他们聚会的老村屋
那个村里曾经最热闹的地方如今也
彻底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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