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三千

是哪一世，种植与相思还等长
书生坐下来
桃花也坐下来
坐在剔除尘世的江湖，很久了

对峙，眸间的火与严寒

三千年，断断续续
调一壶唤作桃花屿的酒
把停在白鹭洲的鸟鸣和翎羽写成书简
会不会，就
一字成谶

捂紧最后的城池，我不敢
显露柔情
三千桃花的红还是太浅、太短、也太轻

未盈弱水

该叫你什么？
横在韵脚的刃，仍暖着
山势敦厚，临碣石而澎湃
风景的注释中

突然，很想说起帆
比如百舸争流
也比如若鲫的过客，匆匆

或者再喊一声哥哥
温润如凝脂的词根几番荡漾
一瓢一瓢舀起来
灌入
你——越发虚空的碗里
碗，未满盈
仍旧不曾

 只待那一瓢月光安好

等，有多静
烽烟不惊？来日方长？

堆叠更多也不过是堆叠

你，不会予我的
那枚月光已经烫伤过太多路人
“菩提春心供养迟，春风风流债冗长”
这不是你说的
你只说“不敢”，只说“保命”

那就写月光安好吧
远远地
留在庄里，任凭着和顺温良？

哥哥，其实我想说
有一个词叫“海市蜃楼”，那座城
在远过长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