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的医院都有
深井一样的长廊
天空荒凉地
在井口燃烧
而井底，是变成数字的人
25，26，27……
取号，排号，等待判决
这一切，好像肉联厂的猪
除了医生，谁能对数字说什么？
医生在井口，犹如神在天上
疾病总是最会隐藏
谁能看清躯体里的黑暗？

在最谨慎的咳嗽里
也有沉重的疑虑
犹如菊花行走在秋风的刀口
来到医院，才知道生命像瓷器一样美丽脆弱
冰一样闪光易化
死神每天都笑嘻嘻地
嚯嚯磨刀。有时他会
停下来，试一试刀口
或者眯起眼，移动一个人的日期
2015-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