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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诗:大梦谁先觉(221行)

作者: 2015年10月29日12:04 浏览:402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大梦谁先觉



多年以来,,我一次又次
被一根绳子
从同一个梦拖进拖出
你就在不远处
静静地望着我爬上爬下

 

你说多么可怜的孩子
一只旧抽屉锁住了他的一切
缝隙中露出的目光
偷偷地窥视着外面的世界
胆怯、羞涩、不安、迷茫、充满希望


一、

 
每一次都是这样
夜色拉开帷幕
被点燃的烟草兴奋地举起右手
盘旋而升的烟雾
没有规律却也清晰可见

 

天花板垂直向下
垂直向下的
还有模糊的面孔、翻飞的石头
你也从上面下来
顺着一根麻花状的绳子

 

我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所有的试图和想法
按兵不动
等你再一次隐入墙内
隐入我的颅骨

 

或许你可以一直滑下来
悄悄潜入梦境
此时
我是我自个儿的抽屉
我把自己反锁

 

我怀念外面的世界
四处散落的春天
蛱蝶的翅膀野花一般盛大
可她们都被锁在外面
黑暗没过胸口

 

终究会有人预留一道缺口
让我抽身离开
空荡荡的抽屉留在角落里
上面落满灰尘
叹息之声从夜色中隐去

 

和许多年前一样
早晨的阳光漫过远处的枝叶
静谧、芳香、舒展
母亲拿着钥匙
亲手打开那把锈迹斑斑的锁


二、


有时候
我会避开人群,绕过纠缠的幻觉
顺着绳子向上
绳子上面长出马鞭草
秋天的亚麻上长出一个春天

 

它牵引着我
一直通向另外一个房间
四壁坚固、冰冷
如同一个寡居多年的老人
心里全是沉默的冰块

 

灵光闪现的春天
在这冷冰冰的空气中阵亡了
还要继续向上吗
其实这只是一个虚无的梦
只要醒来便可相安无事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寒冷的绝望
灌入肌夫之时
有人扛着一架梯子出现
啊,这美妙之物
上帝一样,亲吻了我的骨头

 

时光突然变得缓慢又缓慢
这尖锐的关注
令我下身刺疼
我又多么渴望那个扛梯子的人
能坐下来陪我聊聊天

 

让遗失的钥匙重新回到手边
拧开锁孔
流出故乡、河床、麦田和脸庞
我们可以饮酒也可以拥抱
我们孤独又美丽

 

终究是没能绕过纠缠的幻觉
房子里依然空空如也
绳子的另一端躺着另外一个我
马鞭草开出花来
仿佛这一生结满了健康的疙瘩


三、


绳子另一端的那个我
用隐忍收割了无数个空洞的下午
黄昏时的寂静,如此苍白
若在此时开启回忆的闸门
再丰满的理想也抵挡不住生活的

 

悲伤。那困他于现实的床榻
多像我的抽屉
一个在梦中被呈现的牢笼
锁住了我的悲伤也锁住我的欢愉
这隐于内心深处的绝症

 

草药已经绝迹
我必须和着寒星的光芒
捣碎文字、捣碎怀念和被调回的钟表
一起服下
然后像等待死亡般等待新的一天

 

怎可如此冷漠
弃他于疾患中而不顾
空房子中的这个人我是我吗?
那绳子另一端的人又是谁?
躺在那里的一具臭皮囊是我还是他?

 

他是谁?我又是谁?
没有他的我,还是我吗?
同样没有我的他,也还是他吗?
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中间
它要迅速划开大地陈旧的子宫

 

有人的地方就有阴谋诞生
他们要在子宫的深处建造一座暖房
那里可以孕育两个不同的灵魂
专人为他施肥、摘草、除虫
也有人会为他修剪掉伸出墙外的枝干

 

顺从的植物,笔直而茂盛
如果有台风经过
在天亮之前掀开密封的房顶
沉闷和单调被打开,阳光雨水般隆重
我是否仍然愿意省略掉棱角


四、

 
别担心
没有人会因此而否定一切
就像被过度的关爱打磨掉的棱角一样
因为它存在过
即使虚无、即使没有意义

 

朝向人群的窗户被打开
阳光透过两旁的行道树溢满街道
我探出半个身子
试图从这个坚固而冰冷的房间脱身
此时门铃被按响

 

头顶上缓慢移动的脚步声代替了
昨晚的争吵和打骂
我缩回的半个温暖的身子
僵硬起来
外面流动着阳光的河流僵硬起来

 

两岸的树,互相招着手
却没有人愿意从我的梦境中走过
那个扛着梯子的人没有来
你也没有来
只是站在远处,一个若隐若现的背影

 

倦怠。一想到这个词
我就有意顺着绳子滑下去
回到原处。掀开被麋鹿压着的被角
坐在床边
或躺回熟睡的身体

 

点燃一支香烟
用一场焰火掩盖所有的真相和不安
看上去一切都安之若素
那些被杂草覆盖的河床
冲动地流出眼泪,让人满心欢喜

 

这点幸福真让人羞于启齿
自由在枷锁之中等待一列火车经过
铁轨穿过墙壁,干脆。响亮。
像一把手枪被扣下板机
子弹飞了出去

 
五、

 
事实上,我什么都没做
至少我所做的一切都被你否定了
有那么一瞬,我们几乎到达了终点
但铁轨开始断裂
被射出的子弹,弯曲着垂了下来

 

没有想到
这个疲惫的夜晚会如此漫长
远处的湖泊里
那些迷恋星空和月色的鱼游出水面
岸边的岩石松动、哑默、倔强

 

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一直沉默不语
多想他能睁开双眼
让目光越过远山,在我身边停下来
所有事物都在这一刻隐去
镜子在夜晚变黑,世界空空荡荡

 

多么好的机会,我想和他促膝
聊聊我们的爱情
气候这么恶劣,她会不会因此而干涸
这让人焦虑的话题
上面长满了锈迹斑驳的思念

 

话题如果再深入下去
我还想和他聊聊我们的家族和亲人
善良却不懂得和睦相处的女人们
常因小愤怒而撕咬起来
然后哭天抹地地去找他们的男人

 

还可以聊聊我们的工作
九年如一日地做着别人的事业
被排挤、被算计、被无端端地猜测
也被关心、被友情、被当做自己人
还要去相信生活的雨水

 

会不偏不倚地落在每个人身上
是否该谈谈未来,把这个梦丢弃
所有抽屉和枷索都被打开
锃亮的铁轨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子弹可以响亮地钉在终点


六、


梦和现实之间,仅隔着一张脆薄的纸
渐渐衰败的肉体被一只手推醒
黎明如微胀的小腹
我要回到那些触手可及的事物内部
马桶,一只张着嘴的空椅子

 

在等我急促的停靠
水杯、钟表、电话、一株长青的植物
停靠在客厅的电视机旁边
时间永不会停止,它总有载不完的货物
带着衰老和透明的早晨离开

 

夜晚粗糙的心跳和孤独
在早晨的阳光和春风之中,越来越细
寂静。安份守己。
我忽然讨厌起这两个词来
像讨厌我自己的一无是处似的讨厌

 

那些在早市中移动的人群
倒让我倍感亲切。一路溃败的负债者
用谎言抓伤了自己
犹如晨光中浮现的尘埃,被遗弃的
幽灵。犹如温暖的潮汐被盗贼不断篡改

 

陈旧的伤口,已经无法愈合
它们在午时三刻的眩晕之中保持沉默
菜市场临近十字街
晃来晃去的人头,摈弃了黑暗
重金属击打出来的音乐摈弃了天空一角

 

黄昏的暴雨突然降临
我在一场虚词的盛宴中又一次迷失自己
病灶永不被切除
暴雨洗净了这个世界,却洗不净内心
在午夜到来之间,我需要睡眠

 

和上一次一样
烟雾渐渐散去。天花板垂直向下
无法避开一张张模糊的面孔
翻飞的石头。你又一次从上面下来
顺着一根麻花状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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