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想起了大平, 一个长我一岁却死去了八年的友人 我想他一定比我老了许多, 惆怅他改嫁的妻子, 记掂他孤苦的母亲, 惜怜他娇小的女儿, 他折翼了的青春。 他本来瘦弱的身体, 也一定更加削弱了, 整日里漂泊无主的流浪,在那阴森的地方, 也许恐惧和寒冷早已沁透他的身体, 但他的目光一定还是从前那样坚毅, 我的脑海里永远保留着他见到我时那短而有力叫唤。 他不会忘记我,即便他有愧疚, 但是他从来没有找过我,在我的梦里,一次也没有。 也许他认为自己活的太失败了, 而死亡又对他太过冷酷, 冷酷到所有了解他的人都对他的身世唏嘘不已。 现在他已归于永恒的沉寂, 但一想到他的圆滑世故,他的精明,他的忧郁和微笑总能使我悲哀。 这样的心情尤其在老友聚会的酒席上, 每每话题中提及他, 我都要禁不住狠狠的咽下两口烈酒, 一口祭奠给他,一口我自己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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