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外三首)
诗之梦人(安徽)
一个人内心,至今为一块铁的硬伤
深隐起抹不掉的划痕。
好多年了,雪落进去
听滋滋的声音,由轻加重
且在雨季到来之时,抱成一团
慢慢簇拥。变蓝。
这期间,止于野草吹灭
大地上,所有通明的灯盏
我的暗夜,潜伏已久
身披的红袍,尽带鲜血的味道
仿佛一经触摸,整个世界要重新返回
到母亲的子宫。
五十年,坯体将墓穴营造
每次与明晃晃的东西相遇
总难以冷却周围,那些发烫的手指
它们逼近的,不只是经验
确切说,它们的招势
恐怕与生死对峙的时间有关
每一分钟,甚至一秒内
咽喉会证明一截距离的长短
——上升的浮物,使背影虚若光线
缓解
草丛蓄谋已久的一只蝴蝶,仍然为蝴蝶
它的红头绳。它的春色。它扯开一件男人的内扣
这落在风中的往事,很像我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每一次,擦拭掉手指头多余的花粉
我便想起自己,必须要去缓解一下过度的心情
拿一些不可名状的言辞,掩盖住时光
等一个个老去,再执意挖好埋葬背后一切的陷阱
倘若还有人能叫出美好——寂静岂敢如初
山野里的众兽,无非披起霞光染就的锦衣
我们可曾清醒?一百年介入的虚空
冥冥之中,隐约传递着隐晦的符号与大地延伸的血迹
边际
省略:雪。孤漠。戎装。境内或境外的一切假象
现在只能以平民身份,介入和平期
一杆枪瞄准的天空之鸟,无疑属于虚构
听如雷贯耳的风,隐于白皮书,亦行色可掬
边际着实遥遥无期,且在暗黑的布片上
呈现一颗星辰的朗朗印记。
我的祖国,布满了春天发芽的种子
像五千年前躺下的尸骨,毗连发光的刀刃
并抽出一根根带血的筋,让山川松动
——我们的手,岂止抚摸到一个古老的传说
一再使灵魂惊醒的物语,乃蒸蒸日上
立秋
盲者还在以听觉的快感,一再深入
知了顾及的稻花,在暮色中扬穗吐香
单薄的身体,似乎比身着的花蝴蝶裙子轻
什么为立竿见影?纸老虎埋伏远处
水。蓄谋的一场童年游戏
逐渐降温。睡美人啊
浮雕的刀刃,正切断池塘涟漪的倒影
时间游动的指向,将加长睡眠的距离
我们不愿老去,但,过好生活仍然需要厮守
一棵树上,不紧不慢退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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