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从这个地方跳下去的。或许不是跳下去,只是
短暂地离开那么一小会儿。我带他们来过,张万里,余红,还有一个
姓邓的小伙子。他的牙刷和刮胡刀还放在洗手台,喝过的水杯摆在房间里的
小茶几上。我领他们到屋顶的平台,今日只有一到六度,大概就是这里,我随便
指向一段护栏,在寒风里瑟瑟发抖。上个礼拜天清晨,他就坐在这片护栏上,披着
那件冬天穿显得过于单薄的毛线衣。他说他不想再在工厂里干了,他想回
老家。你究竟有多了解我?那个叫余红的姑娘,把他留在我床边的一双网购而来的便宜
运动鞋塞进塑料袋,提走他布满油污的黑色背包。张万里,他的堂哥,反复告诫我他是家里
唯一的男孩。厌倦,我想起新年快到了,我得给家乡的父母亲寄钱,写信告知他们
我在这里的新工作。我今年三十六岁,哥哥坐牢,弟弟是街道天使。
注释:
201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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