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无数次来到这里
在水流湍急的一面写下
某某某,某年某月某日
并没有掉进河里淹死
有人在远处惊叫
他们认为,虚空的正午
每一个靠近河流的人
都有奔流不息的危险愿望
游戏往往就这样开始
无数次,坐在分水闸上
我摊开手掌,又合上
再摊开,再合上
试图用手语
分解河水内部的力量
但水是抓不住的
真正的危险在平静深邃的另一面
这些年来,无数次
有人从那儿跳下去
鱼儿一样,钻过铁闸
冲到几十里以外,据说
也有人卡在闸底
被巨大的铁闸压碎,身首异处
某某某,是我的同学
1990年7月9日
下河洗澡再也没有出来
我从不叫出他的名字,把他喊醒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隐姓埋名,活在我们中间
并和所有活着的人一样,偶尔
承受身心分离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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