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四个朋友,老的一个叫华万里
胖的一个叫蔡书清,瘦的一个叫王和平,另一个
擦根火柴就会疯狂的肯定是薛健。他们
都是诗人,都是文字的起身
语言的动步,精神的仰视。我看见华万里白发转
青
常常在溪边耍水,顺手抓一把野花
如同抓到一把情人。我看见蔡书清腆着肚皮
似乎想在诗歌中,把整座重庆城的啤酒
喝光,搞掂。我看见薛健
刚从梦中出来,还舍不得放下三月的小手
我看见王和平扛着摄像机,追拍着词语的盛宴,
镜片后
闪烁着彩虹和雨水。我的四个朋友,
他们有时像四只表情不同的鸟,用翅膀团结。
他们有时像四条小溪
把清水倒在一起。他们有时像飞旋的卵石
在语言的急流中,碰撞出不同的声音
他们相互矛盾,相互启迪。他们分开点火,共同燃
烧
他们不怕蛇,喜欢夜晚。喜欢与闪电相约
在同灵魂对话时哈哈大笑。他们有时像狮子一样
狂傲
也偶尔向小草弯腰。他们的嘴唇可以交换
他们的双手时短时长。我庆幸
我有四个朋友,我有四个兄弟
他们身上的钢铁和花朵丰富了我,他们举起或放
下的酒怀,融化了
我的残雪。仔细想想,我的四个朋友真好
我仅仅是他们手上的拇指
我仅仅是他们诗句中的细线和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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