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海。沙海之眸
我必须摈弃所有的形容词——谁能与她执手相望?
丽眸呈现无数想像,我的脑海却一片空白。
不知道,夜晚有无俪人走过,就像我悄悄地
走过一切的空白,一切的语汇
哈拉湖。咸咸的泪足以腌熟怀念与爱
是谁的?是谁的?会是谁的泪
滴在天苍地茫的祁连主峰之下?
那么恬静而柔美,那么隐匿而神秘
那些长在您身边的野花荒草,是否
是您吐露出来的诗句?若干年来
您忍受最多的寂寞,体味最深的苦难
您竭力添充才华,最后却无视荣耀
您说不需要为您撰写传说,您说
孤独的存在,就是持久的珍贵
为珍贵而泣,就是隽永的水
错江克。亦泉亦湖的诗意之地
1
当呼啸的沙灰殁没了倔强的古泉
我知道,一滴水的疼痛
足以使整个荒原寂静下来
2
我知道,这并不耀眼的湖
拴结在千曲的脉络里
她就再也不能轻易地湮灭自己
3
这是一颗夜夜失眠的星辰
常在阴冷的湖畔侧耳倾听历史的脚步
他并不狂妄,只是难扼一生的希望
4
一些兽,一些并不能亲近人类的动物
不得不来到这里,来到我们周围
它们警示着:我们或许才是不速之客
5
我并不记的来时的路,那些耻辱
或者荣耀的地方是否已经难觅踪迹
就像在山岭之后隐蔽的许多花草
谁,又能够叫出他们各自的姓名
6
内心的恐惧在一步步的跋涉中渐渐凋谢
谁能够怜爱于你?在俨然天堂的地方
我们能够埋葬掉什么?或者在最厚的书里
别人能够为我们记录下什么?在路上
7
我知道,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得到验证
过多的角色已经在过多的戏剧中悄悄走过
耳海。曙光即将来临的清晨
谛听在咸苦的大湖之畔,惟有您清澈甘甜;
晒干历朝侵辱的水份,永远的迷茫在我脚下蠕动不逝。
可鲁克湖与托素湖。一淡一咸的时尚组合
好像这已经不是一个比喻的时代,诸多的巧合
相隔的如此有趣:大小相映,姿态相配,咸淡相宜
就连通向圣城的天路也不偏不倚地从中穿过——
南边是雄性的牦牛,越嚼越劲猛
北边是雌性的绵羊,越品越风骚
何处,是你们连接孤独的地方
是你们日月般交辉相映的地方
伊克柴旦湖。牧命者与葬礼的使臣
序
当往日的痛楚令我痴迷于一种近似嘲谑的
简单的然而奔放的绝世歌谣
我就觉得我异常地空阔和超脱
一
被陈盐普遍腌过的竹子。绽放的我的血
随着我们笔直的跋涉而不曾落伍
伙计们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躲避自己
惊掠的蚊蠍铺天盖地。谁会是今晚的美餐
谁又会走弯了折回来受一二声雄鹰的
絮叨。断柱残壁或者乱石杂岗上的文字
是我演绎岁月和姓氏的舞台。那撼情的
血液的骚动让我想起造天之父、造地之母
在沉静处表现自我。在兽迹蜕变成诗行之前
我们不曾休憩并等待湖水的疯狂舞蹈
更不曾见到早年消失的驼队和他的旗帜
于万马奔腾过的栈道口。那战战兢兢的弯刀
二
未了我们尽情裸舞。在测量塔的四域我们
不曾碰见血腥腥的拼杀,或者被流沙湮没的
清泉发出无可奈何的宛转动人的历史
一弦三叹,在波折的黄昏或黄昏的撤离
那是无价的情绪的凝结并升华为思想
就像听到枪声也不肯放弃盘旋的鸿雁
在盐湖的上空或者下面诱惑着我的好奇
在碧波盈盈的灵感里篜烤无瑕的碑铭
呵,我的生死系于一发的祈祷和祝福呢
难以诠释诗歌与非诗歌或者没落的价值
更难比拟我们活过与死去的丰功伟绩
为什么衰萎的总是无水之舟、无灵之水
三
谁承诺过我们不会因腐朽的时间而腐朽
虽然我们早知道那仅是出于对荒凉的崇敬
偶然为之,却振奋了我们整个夏天的蜷伏
包括单调的祈祷词和振聋发聩的天籁之音
伙计们如今在城市里历练了。我却没有忘记
拯救我的竹竿和一块顽石的根深蒂固
还有难以逾越的男欢女爱,那假设的
婚典确是属于魔幻而不曾需要肉体的倚靠
但是,总有使臣将我们拉近草莽的情节
逼迫我们重演被淘汰的厄运或者欣喜若狂
如同那玉不曾粉碎那珠不曾滴碎那魂不曾零粹
如同身体里膨胀的爱怨不曾穿透诗的亲密、歌的亢奋
跋
就让我们排好队去瞻仰陌生人的葬礼吧
路上勿需说什么,到了也勿需说什么
因为那里传来杂乱而隽永的哀谣
月亮湖。倾慕或者相思
当他决意隐匿在无人之区
他的美梦一定不会向我们倾诉
特别在溶入相关月亮的元素之后
相信他会把倾诉的话语隐匿得更深更远
就像我们努力接近的相思之情
离他越近,情越碎,影越远
青海湖。暴雨突袭的夏天
一场许多物质的鏖战。最终变成一种物质;
七彩的湖水静谧、安祥,而人不得不
狼狈而逃。并无诗歌挤出来——这个时代
都已经湿透,一切变得异常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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