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情诗81首）第一章

【1】

哥哥，人生多像一次短暂的旅行
我想去的地方很远很远
可是哥哥，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为什么日子一天一天，这样匆匆？
我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草儿的骄傲
端详一下花开的痛楚，抱一抱月亮的忧愁
你知道，我是多么地害怕日落
害怕日落后就再也没有光明来临，害怕永夜
永夜像长长的水草缠住我纤弱的双足
哥哥，我要你一直一直陪我说话
我们不可以睡去，你知道我最不想
最不想在那一场无边的黑暗里
松开了彼此的手，多么地无助
哥哥， 你牵着我走，转眼即是虚无
你知道我最不想，最不想在那一场无边的黑暗里
松开了彼此的手，多么地，无助

【2】

哥哥，你在天边，梦见夏夜
月光照见桑干河畔的古柳，古柳下的石凳
哥哥，昨天你还在河边牧马
草儿在白马的宽嘴巴里唱着歌
可是今晚，河边只有月亮
桑干河里只有星星，河边没有你
也没有白马
哥哥，我一个人在河边赶着草儿们生长
赶着它们去天边，去你的呼兰河边新起的小屋
我要每一颗草尖上都长出阳光，长出露水
我坐在露珠儿上，看着你
看着哥哥在河边牧马，草儿们在白马的宽嘴巴里
快乐地唱着歌

【3】

哥哥，过去一片黑暗
我知道，回不去了
没有一条像样的路通向昨天
通向我们挥手的路口
哥哥，未来也是一片黑暗
我知道我不是它们的意志，它们却是我的
没有一句诚实的诺言奉献给明天
哥哥，一生就像三个点
昨天，今天和明天
一切都在这三点之间往返
哥哥，我不回去，我不奢望，我只和你一起
我们一起把今天铺开，走一走

【4】

哥哥，时间过得飞快，轻抬睫毛
冬天就走出了视线
我们的故事追赶着阳光，快乐
就在你的手心里，轻轻地藏了这么多年
哥哥，你说过
雪是你指尖上的火烛，温暖
五月细碎的花语和不安
我们的花园种得下幸福也种得下忧愁
哥哥，我们一同呼唤，呼唤出
桃子的甜美和笑脸
这个春天的灯火和牵挂
便一生也放不下

【5】

哥哥，想你的时候我就会唱歌
也会让清风穿透我的寂寞
站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听一听呼兰河水
在天外走动的声响
哥哥，你要等着我，我用尽一生所要到达的小站
你必须为我拢一下疲惫的长发
你就会懂得我的快乐，我的眼泪，夜夜都落进梦里
落进遥远的边城，月光沉默
那么，就让太阳捕捉我们的春天
雪的梦在老去之前，一直一直
向着你的眼睛流浪

【6】

绿色从南方赶来
哥哥，就像我凝视你的眼神
心仿佛风里的云朵，不知所措
在我离开之前，所有的花儿都要挺立
你的目光挑起所有弯曲的日子
一首情歌的细节，足以感动我的骨骼
哥哥，你原路返回，我在你去远方的那天
在你深陷的脚窝里，开成泪水
开成蔷薇
开成满山遍野的心碎

【7】

哥哥，月亮上有麦田有油菜地，有你
我常常在午夜时分与它们对话
说一些说不出来的事儿，对自己，对你
冰冷的风雪，星星都回家了
我写一些忧伤的文字，写满你不在的日子
哥哥，这么久，我都累了
你看那棵停在时光里的树
抖落了一身的叶子，温暖的阳光里
它已没有力气拔高自己的影子
哥哥，谁在捂住时间的喉咙
一切都在安静，安静的
没有一点儿风声？

【8】

哥哥，等待像七月的花叶和萤火
缀满洁白的仰望
十月的金黄在童话里衰老
哥哥，你也许不会相信
八百里秦川寸草不长，真的荒唐
没有出卖灵魂，求生便是唯一的欲望
一张纸票还可以买来什么？
枯萎的云朵、花朵在对流光说些什么
你或者我的心跳掉下来，砸进脚趾下的泥土
泥土里全是孤单，拧出来的水
淹没清晨，淹没阳光和希望

【9】

如果我不能
不能再与你对饮流淌的月色
不忍的远离和强烈的流连，无处不在
哥哥，想起我的时候就请你
轻唤我的名字
宇宙荒茫，没有边际，星星那么美丽
可是哥哥，我们空有一腔热血
却不得不把死亡作为告别
大片大片的森林，绿得伤心
路没有了，鸟儿都在老去
哥哥，无论我们以多么善良的心面对
也无法找到重新再来的世界
仰望或者俯视，一捧泥土的香如佛的慈悲
哥哥，如果我不能再与你轻拥月色的柔软
想起我的时候，就请你
轻轻呼唤我的名字，你看那漫天的星星
都在向着你，熠熠闪亮

【10】

哥哥，我们是多么地弱小
风一吹就不知道哪里是家，烟一样
烟之前的柴、树和幼苗，一路的辛苦
就这样轻轻的，经不住过往
窗台上的绿萝花没有理由地绿着
缠绵着阳光，那般纯真，像极了爱情
无花、无果，就那样执着地美丽着
哥哥，我们拒绝来临拒绝生长
让横切的镰刀一病不起
硕大的天空，一个太阳独自进出
哥哥，我们潜入水底，唱歌或者抒情
月色会悄悄地钻进来，偷听绯红的呼吸
影子被拦腰折断，西风贴在水面上，哭泣
满世界的，皱纹

哥哥，哥哥（情诗81首）第二章

【11】

生命是雪花的颜色
一种肆意流淌的中间色覆盖着月光
即使是黑暗，即使是眼下飘浮、躁动的风
哥哥，粉红、浅黄、淡绿和又一次长高的山坡
如果不再低下去，生命不再矮下去
我们就该拥紧这个春天的鸟鸣
允许，生命以雪花的颜色靠近一首诗歌
以雪花的样子落满掌心，似隔断季节的亲吻
腊梅缱倦，春夏繁华
哥哥，胸口里的热血，涌动的语言
我想说雪花的颜色，雪花飘落
生命的样子

【12】

该怎么分辨活着和死亡
哥哥，闭目之间，谁是主宰
醒来又睡去，任一些时光栖息在眉头、发梢
流浪的风穿过城市、村庄
不用回眸，它一定带走了什么
坐在浓雾里，坐在黑夜里，没有方向
该不该像孩子丢失了妈妈一样焦虑，哭泣
哥哥，我用手抚摸流水的样子
用心感受光阴走过耳畔
这样比较安静，像种子探出皮肤
接近春天接近你，接近又一年

【13】

日子，有时候像一口井
有时候像一柱烟
飘忽和湿冷，想要抓住的一些真实
却又似风
哥哥，开在夜里的花孤苦伶仃
月亮如垂怜的目光般坠落
那一缕香乘着星光
归宿在天边，仰望中的夜色
唤不醒你，唤不醒彼岸，唤不醒昨天
哥哥，落雪和夜梦
一样步履蹒跚

【14】

哥哥，你给的诺言有缺口儿
你的微笑有缺口儿
完整是一件奢侈的东西，像美神的断臂
哥哥，你相信风吗？你信我吗？
你相信时间或者别的人？
尊严在冲动后只剩下伤痕
拯救的呼声如雪花飘落的使命
覆盖身下，经年不愈的
痛

【15】

哥哥，最安静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
就会想哭，泪光中你一次次走来
走来又落下了，我想珍惜的时日
从睫毛间，指缝间溜走
你不拒绝也不躲避我的忧伤
如果就连我遥望的眼神，也会破碎
哥哥，随时光走远的，还有你
一朵玫瑰，血一样红，目光落入夜色
掉进漆黑的门，消失

【16 】

天亮了
阳光依旧从左边第一块玻璃透进来
扫过窗帘打在墙上，生活继续
哥哥，昨天或者发生在昨夜梦里的纷扰
我想选择忘记，背转身去
这么明亮的朝阳，早晨
眼泪不可以轻易流出来，一些不愉快暂且放下
三月来了，四月也会来，五月或者六月
桃花羞涩，梨花洁白
流水般的光阴，流水般的风，人群和往事
哥哥，一定有什么
有什么落在了路上
一个人，一棵树，一只鸟儿，或一段心情
也许，他们早已原谅了
这一些巨痛

【17】

枯萎的脸，逆风生长
花香升起落下，这一次次的美丽
哥哥，总有什么值得期待
世人饥肠辘辘的卑微
和亡灵在夜间碎裂时间的声音
我想我可以
以自己的方式让光阴从身体里穿过
选择自己的爱别离，选择光明，选择遗忘与舍弃
选择东风雨水，选择善良和爱
而一次次醒来
哥哥，我依然拥有你
拥有微笑拥有快乐，拥有远方，不算遥远的东北
真实的叮咛和嘱托

【18】

哥哥，其实我不喜欢诗歌是忧伤的
一些绯红的呼吸和温暖
如果可以放进去，放进玻璃一样的梦
再多春风，再多房子和炊烟
镜子里的微笑
一个傻子对着另一个傻子
灵魂，被改写成叶子和花朵
哥哥，我们的相遇相知便灿烂成烟
灿烂成故事和流光
青纱帐，大片大片的青纱帐
横扫，云天

【19】

哥哥，我看见一个自己忧郁，一个自己幸福
如果把这些都掏空
或许，就会像小草那样简单
阳光雨水人人有份，土地人人有份儿
不计较风雪，不计较露珠儿像泪水
生活也不再需要味道和激情
各种样子的脚踩过头顶
任动物们嚼碎后，再次逃回泥土
哥哥，夜色包围着烛火，包围着生命
向低处走去，任何一种归隐
都默不作声

【20】

哥哥，荒凉的边城，思念坠入深渊
目光遥远，无法碰触的温暖
一次月圆接近又一次遗弃的荒野
听见什么，看见什么，在乎什么？
没有可能走回去，没有可能再来
是谁，难以割舍东风再来，花儿再开
哥哥，一种沦落，千古的沦落
为谁睡去，为谁赶着一天的星星
放在月亮一样的银盘里
叮当作响？

哥哥，哥哥（情诗81首）第三章

【21】

花朵没有忧伤，云朵也没有
它们说不出，我们也不懂
今夜，一支古曲在风里，哭成泪人儿
明月依旧照见天边和无眠，谁人孤单？
桂花开放的长久，千年不落
伊人，千年不老
哥哥，我想抓住一把光阴数一数
梦一样的想象来自你的小镇
古老的小镇里，你的执着举起蓝色天空
你说
好多的泥土在走入城市后，顺着时针
一起，陷入黑暗

【22】

光线走不进的地方，有些神秘
山谷像一个人的长发，镜子沉默
哥哥，蜷缩在石阶下的草儿
瘦弱的呼吸与夜风对抗
你在远方，听得见日子落下的声音
一些伤感和孤单
哥哥，你轻轻喊出太阳
喊醒梦，喊出炊烟，天亮前
我们一起，以水的形式
抵达一座山的纯粹

【23】

多想找个清静的角落
给睡眠远离喧闹的借口
哥哥，日子被时间追赶的一路辛苦
有人开始忘记幻想，忘记怎样微笑
水的柔软和坚强，可是火的性格
不容辩解的秘密，一如黑夜
说不出的落寞和疼痛
哥哥，千里之外的城池
风雨也沉默
一切都在低下来，简单起来
彼此的心跳，目光和对白

【24】

今夜雪花飘飘
这个城市连影子都找不到
哥哥，雪儿们簌簌走来的脚步，踩着窗棂
哪一朵是你的眼神，哪一朵是你的承诺？
这几十年，不过是浪得一口弱气
虚度几载光阴
哥哥，地老和天荒抵不过宿命
千里之外，河流跌落的声音
你是你，我还是我
单纯的善良，婵娟若悲泣

【25】

走进漆黑的夜，只有冷
透过骨髓的冷
哥哥，雪花没有带来预期的浪漫
我们的城市、村庄和道路都被掩埋
走进冷，走进被雪花劈开的风
行人匆忙的脚步，通红的脸，鼻孔里升起的白烟
哥哥，我们不用取悦于任何事物
取悦于眼睛后面的黑暗和诡异
一树一树的枯叶旋转着走进泥土，一树一树的空
哥哥，春天来了，他们还会立于枝头
你看那一叶一叶的绿色
都是我们的曾经相识

【26】

哥哥，相识的时候
你轻轻的呼唤，就宛若在今天
一个在边远的小镇打拼的男人，常常
在安静的深夜，对着星星
说出不怎么压韵的诗文，给千里之外
那一片湛蓝的呼吸
哥哥，那一片湛蓝的呼吸就伸进雪花的梦里
梦里的白月光，拥抱着窗棂
恰似春风，恰似万物重生

【27】

再一次面对四月
被风吹乱的花语，昨日的相识
一点微弱的伤感滑落，不必表达
哥哥，深陷于湖水中的红颜
隔着时光，复写着梨花的春天
轻悬于你睫毛上的日子，反复涌来
潮水一样生长
哥哥，每一次长发舞起
你都在相同的方向，把东风
扬了，又扬

【28】

春天来了
桃花的红就沁入骨头里
没有什么，可以这样轻易地霸占灵魂
花肥人瘦的好时光
哥哥，有一种思念与这个季节格格不入
花香是一种病，每一次奔赴
都似刀叶穿心，而无限的春来春往
哥哥，我们必须习惯一种痛
就像太阳和月亮千年不倦的，追随
未来，并不重要

【29】

睡去之后，我把自己交给了一种不确定
缺乏细节和明朗的归属
坠落或者升腾，有我也若无我
哥哥，黑暗中那些进进出出的影子
醒来时，便选择忘记
几度轻梦回，哥哥，昨日燕子低飞
微雨清洗这个世界上的伤口
一根睫毛臆想着花开时分，温暖
一些支离破碎的事情
隔着一场雨，望断命运中
飘浮的波纹

【30】

哥哥，你听河流急匆的脚步
跃过光阴的肩头
它身体里的泥沙鱼虫，皮肤上的飘萍
别无选择，被风追赶的疲惫
岸边春柳柔软的激情
哥哥，你看掉进水里的白云，多么眩晕
春的脚步颤抖着，踏过心房
这满山遍野的花儿，一场繁华的鲜红
从脚下的泥土里，疯狂地向外走动
哥哥，成千上万双眼睛拥挤的小路上
我不要折枝的痛
臆想中的美丽与你，在千里之外
站成圣洁的相望，死亡圆满
若海的潮汐，若海的心胸

哥哥，哥哥（情诗81首）第四章

【31】

过去，像一条幽深的巷子
可我们总想打捞些什么出来，或许
一个错过的眼神
一句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的问候
哥哥，那未明的远方，水的声音一直揪着心
我或许可以把心一片一片切开
疼痛、呻吟或者挣扎，尊严和破碎
在风中析出的盐白
可是过去，还在被一天天拉长
当巷子的深度和我们的名字一样长的时候
哥哥，是不是有一些事情还没有来得及
有一些话还锁在心里？而我们
再也追不上，巷子里的风
风里的人？

【32】

一水之隔的地方，被灾难袭击
太多的微词，显得贫乏苍白
可是哥哥，我们永远也无法预言
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
上天和人心，谁比谁
更具有说服力
一些于更深处隐藏的眼泪
死亡的细节足以撕裂眼睛和灵魂
哥哥，一些侥幸和幸运，多么单薄
逃回来的心悬在半空
谁可以给这一切一个理由，给错误
一次改邪归正的机会？
一个人有多大，乾坤一样
一个人有多小，一瓣落花一样
一片叶子，一样

【33】

一个人，想一些事情
也许同一件事情，想了一辈子
哥哥，真心错过良机，是谁给了它懦弱的借口？
如果我们的灵魂也陷入黑暗，再多的灯
也不是光明，未来模糊
一些牵绊，我们便错失一个又一个春天
错失绿色、花开和果实
重新再来的生命，没有可能复制的另一半
哥哥，多少双眼睛，眼角浓稠的咸涩
被时光淹没，命运恍惚
可是我们，该怎样把自己的心
交付给无法确定的下一次？

【34】

从这一刻开始
我发现我是多么地真实
哥哥，我不说不笑，不哭也不愤怒
甚至，我不对任何人说起你，关于你
就在上一刻，真的就在上一刻
我发现我已风干成木头
能怎样？无关懦弱和虚假
冷风长高的夜晚，无意割疼谁的肋骨
真的，月光柔柔的，也无意掀起谁的伤心
哥哥，那么多真话在阳光下被追杀
河水里的星星，浪漫和梦
在天亮前，落荒而逃

【35】

一座城，有形或者无形
心底里根植的远望，可以困得住什么
山峰、天空，自由进出的空气，或者飞鸟
还是一截绕过云朵的目光
哥哥，若天为被地为床，一切就不是阻挡
这一片自由的土地，芳香飘洒，河流飞翔，爱情歌唱
想要的太阳和月亮
每天都为我们温暖和温柔
至于身后，被风吹远的故事
哥哥，河流的记忆
河流的记忆，正弯弯曲曲地走过我们静坐的
夜色和山岗

【36】

余辉轻移，我或许想对它说些什么
一些留恋和即将迷路的眼睛
白天，热烈和坚硬的话题
会在月光下转凉并且柔软起来
哥哥，长长的夕阳染红河山
若你目光的亲切
一切辽阔更加辽阔的心情，迷醉和氤氲
依依别离的眼神，繁忙的归去和来临
扫落停在睫毛上的尘埃，走过
一地的月色，从容

【37】

思念一个人
在一种辽远和空旷里，不知道
他是谁
浪漫和爱如完美的想象，与生俱来
哥哥，飞过云端的鸟儿
沧海以东，可有一截为它退守的阳光和
姗姗来迟的绿色？
夜半，那一片寂静里
霓虹灯，没有丝毫睡意
一些梦等待起航，一些梦颠沛流离
哥哥，停在玻璃上的月色
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之后衰落
孤独的路，山河和荒漠

【38】

一切都在放开，就那样轻轻地
放开，放开一切
不再在乎，不再计较
一切都在放大，开散，模糊和混沌
成群的影子游来游去，亲人和家园没有设置标记
哥哥，灾难发生的时候
上天可曾给我们一点儿思考的机会
也许，他曾不止一次地规劝我们
引导我们，我们却把他的话当做了风
错误再也没有改正的可能
善良，才是最值得珍惜和传递的美丽
一切贪婪和无休止的欲望
哥哥，多少人忘记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真实
灾难过后
我们究竟会把多少简单和平凡
救出浮华，把心
放在心里

【39】

不想说出来，真的
说出来，心就空了，就找不见自己了
哥哥，请允许我把另一面隐藏
你只要在一米之外，微笑就可以了
一朵玫瑰染红足够远的记忆
足够真实的时间和笑容
说不说，那个春天都我们在心里，那朵花
都与生俱在
偶尔不经意地想起
哥哥，偶尔不经意地想起
胜过你的万语千言
时时相随

【40】

天空，完全暗下来了
那一片黑色里，灯火开始此起彼伏
远处，那条不算清晰不算整齐的边缘线
恰好对折天上和地上的事物
风吹过额前的头发
哥哥，仔细想来
今天和昨天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时间，总也停不下来
一些人离开了，走远了；可是每当安静的时候
他们的名字、容颜和一些旧事情
还是会被风吹回来，隐隐的疼痛和难过
哥哥，这心里边除了叹息
怎么，还是叹息？

哥哥，哥哥（情诗81首）第五章

【41】

那颗极易被人群淹没的心
也许稍不留神，就会无影无踪
哥哥，一树一树驿动的叶子
多像一个个女子，而你，是风
春天，悄悄带她们走
夏天呢？秋天是果实的世界
叶子们都将老去
你看十月，多么诗意的十月，而后的冷
共赴的离殇
哥哥，你依然是风啊
这些心形的样子，你将要带她们
去哪里疗伤？

【42】

大地颤抖，天空开裂
哥哥，我们该用什么来救赎眼泪
救赎脚下，鲜血浸红的土地
风、天空、星辰以及曙光
改造和被改造的灵魂
陷进一种遥远而冷漠的笑声
哥哥，我们牵一牵手，说一说明天
虚无的消失和存在
我们用尽一生所要到达的远方，越来越
接近源头，接近开始
接近暗流涌动的潮汐，接近
接近一个秘密

【43】

最后一次对话，借着这场雨，潮湿
说不出痛，分不清泪上雨
想念一朵淋雨的野合花
哥哥，去年此时去哪里找回？
听对面海浪巨响，明月依旧不忧伤
需要一种安静
安安静静的心和夜空，还有
情人们的秘密约会
无人牵绕的午夜，放开一个人，放开一朵微笑
放开旧时光，关好门
哥哥，虚拟的河流上没有月光
谁的梦，独自飘零？

【44】

一浪高过一浪的风声
一些人正在来临，一些人，一些事
正在不知所踪
哥哥，这个世界除了风霜雨雪
阳光和夜，我们好像不能主宰自己
去年此时，春风正忙
春雨潇潇落满窗棂、池塘
哥哥，你在异乡望断邻家月光
可是世人，谁不是只明自身痛，哪觉
他人伤？
翻个身儿，一梦天亮

【45】

雾色渐浓，夜未央
多少魂魄没有缘由地相撞，寻不见路
陌生和不陌生的影子一起涌动
哥哥，你的平原，睡梦连接着麦苗的生长
漂泊，一直一直漂泊的远望
该如何抵达你的睫毛
嵌在睫毛上的温暖，鼻息一次次长高
不想追问，说出来的伤
再也覆盖不了的难过
哥哥，就这样，就这样静静地安睡
梦，接着春天，接着爱情和桃红
你依然，依然是个孩子

【46】

阳光踩着你的左肩膀
可是哥哥，你把温暖给了哪一个方向
抑或隐藏？
冬天或者夏天，这么好的光阴
日子是你唇边，一片一片，轻轻落下的叶子
夜是自由的，就连空气也摆脱了白天的狂躁和不安
梦也是自由的，乘着水一样的夜色
穿越睫毛上的故事和昨天
心却是永恒的囚徒，画一隅为牢
哥哥，我们不得不在词语的废墟上
给自己一个未来，虚拟阳光
虚拟村庄和院落，虚拟
一群孩子

【47】

阳春三月，温暖漂浮不定
也许稍不留神儿，冷就会折返回来
哥哥，满满的希望就开始打点一些折扣
令人眩晕的空气，雨点丝丝穿过
准确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疼，被一次次拉长，抑或目光
一直蔓延到心里
春的羽翼上，谁在抵达自己的昨天？
一次又一次地奔赴
哥哥，你的头顶之上，积雨云压低天空
那么多那么多的绿色，那么多眼泪
在你的门外，远远地，近近地
为你，站成行

【48】

春天没有懦弱，除了死亡
除了，死去不再复活的灵魂
哥哥，我们还有幸在这生长的季节奔跑
就任凭风穿透身体里所有的不快乐
带走荒凉，带走肌肉里深藏的刀痕
带走黑暗，偏见
等待发芽的种子，设法接近阳光
河流有没有呻吟，土地有没有哭？
可是哥哥，春天的降生
春天里所要发生的事情，可不可以
不喊出，疼？

【49】

去年，四月就要结束的时候
还是下了一场雪，铺天盖地的雪
哥哥，那么多优美的诗句都停在冷的边缘
春天啊，没有理由不微笑
没有理由不开花，可是
冷风里，离开枝头的花朵，舞姿曼妙
刀叶一样划过眼睛和心房
此时啊，今年的此时，它们又在整装待发
看看吧，桃树的骨头殷红而柔软
一切罪过，一切错过
还有你汗流浃背的诺言
既然来了，就都是我的所有
哥哥，如果天不荒地不老
我想让我的飞鸟，住进约定好的目光
东北平原，黑黑的睫毛上
春烟，渐浓

【50】

于古老的故事里，搜索你的忠诚
然后，每一刻都在想象着灵光再现
可是哥哥，你看天马行空多像小时候，村边的河流
记忆中的红灯笼挂在门口儿，一直亮着
你站在那座古旧的破桥上，怎么还没有离开？
而我走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走回来
天涯不遥远，心也不遥远
有一种陷入，陷入风雪，陷入时间
陷入善良和未知的孤独
可是哥哥，拔不出来的昨天
有一天，眼中的天马，天马行空
冰凉的小河，会在身体上流
你若抬头，此时抬头
就看低飞的云朵，低飞的
天空

哥哥，哥哥（情诗81首）第六章

【51】

希望总在天边在明天，在不远处
哥哥，十指相扣，温暖就会从眼睛里长出
如果我还可以醒来
还可以看见你，看见阳光下
这份幸运，敌得过所有不快乐
一生不算遥远，触手可及
流光里，灵魂如碎影般游荡
哥哥，约个会吧，和那个未来世界，未来人
风中雨，风中雪扭曲了表情，让人心伤
你看这世界上，某个地方某个角落
灾难和痛苦，是不是正在发生？

【52】

如果梦里也可以有蓝天
有白云，有你
哥哥，我真的不要再次醒来
醒来的世界，被雨水冲刷过的土地
满目伤痕，月亮藏进眉毛里
它望不见我们的眼神，空空的只有泪水
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不叫孤单
即使我们都没有名字，蓝天或者白云
哥哥，东风于身后吹过东北平原
黑色的眼睛和土地
推开一些杂乱，靠近一本书
靠近丁香花的幽怨，太息般的眼神
攥紧你，顺水而来的温暖

【53】

春天里，我的故乡
那件亘古不变的旧衣裳，打满了补丁
雨水漂白的衣襟上
杏花来了，海棠花也开了
哥哥，总可以感觉到你
你在春天，在故乡某颗纽扣上，看着桃花
红了河水，红了鱼群，红了过往
一直以为自己是故乡胸膛上的小菊花
漫山遍野的淡紫、金黄
哥哥，走过那些细碎，走过蜿蜒的山路
过去是老院子里，老黄牛嘴里
那把嚼来嚼去的夜草

【54】

活着的意义我说不出
爱情的颜色，我也说不出
可我知道我依然活着，依然会呼吸会想你
哥哥，你喜欢海喜欢天空，怎么唯独是蓝色呢？
怎么不是白色，雪花一样，像白天鹅的羽毛
小时候，我们那么想飞，鸟儿一样，蒲公英一样
只要闭上眼睛，心就真的飞了，很远很远
哥哥，你都不知道，
飞翔的梦里，总有你在断崖下
接住从天而降的惊恐

【55】

去年，月光也是这样洁白
如今有些老了，停在记忆里
哥哥，被酒殷红的容颜
广寒宫里，旧身影，水袖轻翻
幕后，朝阳扫过原野，生机勃勃
太阳已习惯了一个人走路
每一天，每一个角落，也要学会
独处的幸福
哥哥，去年的白月光走入梦里
抚摸着石头上，阳光丢弃的余温，而我
将要去你的胡茬里
割倒昨天和未来

【56】

五月，聆听一群石头唱歌
哥哥，那种声音会咯疼记忆
撞击每一根神经，撞击幽怨，隐隐袭来
雨夜，干干净净的雨夜
雨点落入心里，思念漫长
哥哥，这夜深处，你从哪里来？
雨飘远了，风停了
我或许可以在这雨夜之外，或许会给你
发一条短信息，告诉你
麦苗在明天，会长高一大截

【57】

哥哥，看不清的未来，一个人走
我却握不紧每一次危机四伏
你不在的时候，桃花雨就趁机赶来
有时候，真想找个洞穴躲避，抑或你的心房
一枚灯火照亮你去远方的足印
我把它们都收集起来，在目光里
为你铺成远望，铺成归来
你看，每一个日子就这样充满灵气和想象
萤火虫照亮夜晚，夜行的生灵爬过山梁
哥哥，你把什么丢在了冬夜，把什么
忘在了春天？

【58】

等待一朵花开，一枝花开，一树花开
哥哥，这是上天的动静
这样的表情更容易让我们陷入想念
那些自由的精灵，在风雨中翻飞
谁不会心疼？
就像你突然在夜里惊醒，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灯火所及的地方，触不到家，触不到亲人
夜风打着旋儿，你行装齐备
哥哥，再一次天亮时，你和一列火车
一定可以，赶得上庭院里
和夕阳一起长高的炊烟

【59】

星星开花，雪花结果
哥哥，这些事情会充满危险
夜结束的时候，目光开始新生
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可以称作漂泊
把一个个日子交付以后，有一个窗口敞开
哥哥，一切都在飞翔，完成一次奔赴
完成一个奄奄一息的诺言
那么多过来人，眼睛嵌在天幕上
星辰一样闪动，我们也不例外
共同的归宿

【60】

黄昏掉进湖水里，夜浅浅的
这时候有点沧桑，也开始有了一些深邃
哥哥，据说夜里的鸟鸣可以泅渡灵魂
月光照不见的地方，秘密藏在石头缝里
对着黑暗表白心迹，为此
救赎天亮，救赎春天，救赎新生
哥哥，我把双倍的希望奉献给下一次
来生给花儿盖新房，给镜子做嫁娘
缝补着旧月亮，你在对岸
不让过去，风一样吹来

哥哥，哥哥（情诗81首）第七章

【61】

有个愿望，一直一直
想去远方，去海边
或许，我可以对着海浪大声喊话
喊给海浪来的方向
哥哥，这海天一色的蓝
会不会，把我的声音
传递给海那边，传递给你

【62】

那小半个太阳，挂在山尖上
在它掉下去之前
世界，是血液的颜色
而夜，更像一大朵盛开的黑牡丹
一些热烈的或者无关紧要的话题都渐渐地
沉沦到低处
哥哥，那列火车选择在这个时候穿越那条深不见底的山洞
深藏在夜里边的黑，若死亡后的世界
车厢里的灯光那么浑浊，目光浑浊，空气浑浊
心冲出喉咙或者掉在地上，都会说
光明。光明

【63】

微笑真实，声音真实
温暖，也那么真实
而这一切足以证明幸福真实，快乐真实
哥哥，透过春的眼帘，花朵真实，雨水真实
一些不必要的伤感和忧愁
无法永恒的真实
哥哥，季节真实，雪花和玫瑰真实
生命、爱情，泥土
一样的真实

【64】

就那么一撇
山顶上的云，就掠过城市的上空
哥哥，我必须告诉自己，修一条通向你的路
十二月的雪，还在衣兜儿里暖着
昨天夜里，有雨水
敲打落在骨头上的黄昏
敲打满天涯的绿色，并以此照耀未来
哥哥，总有海潮声哗哗地涌来
试图摧毁沙堤和城堡
摧毁那大一片可以匍匐的草地
这卑微的细节
泥土和水

【65】

没有人陪伴，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人牵你的手
哥哥，这不可以叫做孤单，你也不可以
暗示自己孤独和索然无味
风声云影，鸟鸣天空和太阳
都不曾远离于你的眼睛
一些跌宕和泛滥的情绪，影子和心
哥哥，那朵正在开放与你独享美丽时光的牡丹花
这寂静的光景、心灵，更容易让人到达一个
更加辽远的地方
心或者灵魂都不会不自由

【66】

哥哥，相信别人
相信风雨，相信日月和天空
相信过去未来，并且叩问自己的心
每一次跳动
时间都静静地流走
多么单纯幸福的事情
一切快乐或者不快乐，轻轻地经过
尘封在骨头里的往事
哥哥，我们交付给东去的水
而你，也会与弯月对坐一夜的静谧
忧伤和孤单，在深处
凄然着，美丽着，却不是
负累和难过

【67】

哥哥，你来或者你不来
我都在这里，在你的目光无法企及的地方
看着白云，一朵一朵老去
看着叶子，一片一片地长出来
看着有限的阳光
一寸一寸地，绕过窗台
哥哥，月亮落下了，一次又一次落下去
太阳出来或者不出来
我都在你可以想得起的地方
感觉光阴，一点一点爬过皮肤
感觉雨点儿，一次又一次敲开梦门
感觉头发，在风里
在你的无限祝福里，一根一根地
变白

【68】

哥哥，我的一生都在向着你的方向
而你，却在看着别处，你的别处
在用一辈子看着另外的地方
可是哥哥，那一份不甘，那颗心
为什么我们不愿意，放下
而我自己，也没有
把身后投来的目光，迎面而来的火热
当做应有的温暖
那些深深嵌进身体里的花香
打开了翅膀，眼睛重病
该发芽的事情，突破泥土
而生，而亡，而在

【69】

千里以外，几千个日夜之外
哪一个更加遥远
相识或者不相识，相知或者不相知
哥哥，那一缕柔弱的呼吸
残缺的笑容，于身后溺死于泪水
如果，如果还有如果
边城的月光，可不可以铺满心窝
铺满你行色匆匆的归来
哥哥，我们用一生的阳光，加上另一生的希望
交换这一夜，这一次，这漫天的
朦胧月色

【70】

天亮前，一些暗影如潮退去
梦里边，爱情完美极致，我等你，你说要来
你却没来
恍若隔世，而记忆
哥哥，记忆的衰退是上天善意的切割
给自己绕开潮汐和黑暗的力量
走进新来的日子
我们和这个世界，是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属
死亡和降生
作为一束光，从未远离
那一大片光阴，亦苍白，也空洞
哥哥，有关活着和爱的想象，童话一样美丽
而黄昏，夕阳的眼神
那么孤寂，那么柔软，那么接近心的位置
那么容易，让人读得懂

哥哥，哥哥（情诗81首）第八章

【71】

昨天或者去年
哥哥，那么多快乐不再回来
悬挂在树梢上的月亮，静静的
也许一声轻咳，它就会，掉下来
从枝叶间透过来的月光，落在手心上
可是哥哥，我还没有来得及握住，它就不见了
酒精浸透一些不开心
那么多那么多的麦田，在村庄
哥哥，你就望一望故乡
望一望月亮坐在屋脊上，照见昨天
照见去年，照见水一样的目光
绕过房梁

【72】

哥哥，你看这个四月
这个四月我想你了，想你了，就下雨了
花儿们绕过冬天，就在这雨水里
在我们的视线里，它们就自顾自地开了
哥哥，你看这个四月，你看这雨水
这雨天里，我想你了，想你了，就开花了
那么多鲜艳的颜色，在雨中
就那么没有缘由地亮了，是不是
足以锉碎骨骼？

【73】

音乐低沉，像幽怨的秋水
哥哥，我们说着话，有一句没一句
这时候，那随意流动的空气，被需要，却无形
窗外有些喧闹声，我猜得出
是墙那边的学生们，下课了
还会传来做操的声音
阳光那么好，柳芽都探出了头儿，各种各样的草儿
钻出地面，桃花开的都快落完了
而此时，哥哥，你知道
我是多么地，羡慕它们

【74】

海棠花不是没有香，它比所有的花都要漂亮
哥哥，说假话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
海棠树别致，海棠花玲珑天香
谁的妒忌，让它们说不出忧伤？
风不屑一顾，阳光普照
海棠就是海棠
哥哥，暖暖的冬日，红红的海棠果
红红的笑声，海棠花回来
多少孩子梦见了海棠花开，海棠花香
海棠依旧

【75】

余辉走了，这个世界黑了
哥哥，我们都确信太阳还会回来
被黑暗围住的只是一团灯火
一列火车载着一群人，去了远方
许多列火车载着许多人，去了远方
没有谁看见他们回来，也没有谁发现
这个世界上，少了多少足迹
哥哥，河流每天都在去远方，去大海
它们也没有回来，却永无止境
黑夜和一些过往，或许就少了点儿秘密可言
植物们的微笑，在时光中进进出出
丰收回来了，也没有人发现
这些，有什么不一样

【76】

很多时候，我们的眼睛大过海洋、天空
闭上眼睛，这一切依然存在
哥哥，一个月亮上只长一棵树，只住一个人
一个小动物变化着春秋
风吹了，雨落了，雪来了，千年不变
不必说天长日久，只要春风足够
只要幸福足够，一天足够
小虫子，小种子，爬过河流
寻找一段阳光，一截笑容

【77】

梦难留，梦却难醒
哥哥，梦就是一场空，空梦一场
可是哥哥，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自己的心
人生有一种痛，最痛
就像我想着你，听不到你，看不到你，触不到你
这种痛，叫做遗憾
这种隔断天涯的空，我给不了自己
忘却的理由，转身的借口，一切正在陷入
更深更深地陷入，只有祈望
哥哥，你的幸福，幸福

【78】

今天，我要学会一千种飞翔
像云朵，像海洋像鱼儿，像各种爬行动物
哥哥，你说为我剪三尺月光
可是遥远的颜色和声音
忧愁压过枝头，压过希望
这个世界空空的，只有风声
不信，你听
烟散了的样子，像树木像森林，更像眼神
哥哥，他们印证了你一直想说的
荒诞和缥缈虚无

【79】

我打算相信幸福，相信玫瑰红
不想浪费清贫光阴，易老的容颜
哥哥，我们给春天写封信
告诉她，果园和油菜地明年落荒
让土地和雨水为爱情而生
抱在一起的两棵树依然孤单，叶子们说的
可是想要拢住的烟火，眼泪一样流出
春天一次又一次地恋爱，每一次都那样鲜亮
哥哥，云不远，风雨不远
千里之外，牵挂和问候，一切
都在心上

【80】

一个人望着窗外，想一些事情
或许与你无关，与天上的月亮有关，与风有关
哥哥，别问我哥哥是谁，他是我自己
我的心，在天边在眼前，永远存在
就如照见你的月光，是忧伤人的忧伤
幸福人的月下花前
落叶，永远不知道流水想要带它去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时间，海洋一样
将会在哪里把我们消灭
把我们抛弃

【81】

无论怎样，我还是来了
来走一走泥人重新变成土的过程
一些悲伤和快乐是那么惊人地相似
无论我们出不出声，呐喊和沉默
哥哥，所有的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无论怎样，我还是要走
一些迷惘一些纠缠，就此放手
回归自由，回归本真，碎裂和疼痛
不再记得
哥哥，我们为时间所祭，也许
远远地注视，却也躲不过轮回之光
一次又一次地，照亮

【全文结束】（文——飘雪姐姐）

（后记——写这组诗歌历时四月有余，整体上把握了一种忧伤、幽怨的气息使之贯穿首尾，却很难把握住每一节的感怀、物象都不重复；每一节都尽力使之可以独立成诗，很多地方都还不成熟，有种徘徊在诗门之外的无奈，希望随着时间推移会渐渐好起来。如果有续写，情绪上一定会有所变化，也许吧。）

《千世之王》（爱之诗）

我的千世之王，我的你。——题记

1
午夜十二时，世界静若处子
神的纽扣洁白，史前之光透过地心
此时，照亮我们的眸

有睡意轻伏于你的胸口，微醉
我一直不敢承认，你来了的真实
可是你，来了

火，跃出最底处的黑，跃过身体
跃出潮汐的脸，我的千世之王，光明
我的你

2
光的矗立，点燃黑暗遗留的孤独
让一切跟着开始，而开始
暖，沿着手指，汹涌

灵魂于原野之上，灿烂我们的目光
一树一树桃花一路尖叫，再次重复鲜艳
不必明白它的短暂，放下这一切

在最耀眼的光里，梳理每一根头发
我的王，爱与恨，合而为一

3
悬于空中的利刃
雨，劈开风的奔跑，绿色重现
等待你的呼唤 ，叫醒我名字里的玄机，叫醒
耳珠儿前千年的痣记

飞吧，尽力
让羽毛长满身体，去碎裂的骨头里求解
柔软的声音

再次诡秘的世界
我的王，花开成水之汪，水开成花之艳，高高的火焰
微启的，唇

4
来，给我太阳的香味儿
小草、小花、树木，来回地走动
亲吻泥土里傲慢的潮湿，亲吻卑微的歌者

千山万水，聚拢而来
意外的荒芜，不来、不走，从高处跌落
从远古，闪电，斜插进天的心

来，我的王，给我绝世的伤痕
最骄傲的，痛

5
燃烧的原野，燃烧的天空，羞涩的太阳
奔腾的风，安静的泥土
有鸟儿掠过，你说，好美

走出去，放飞云朵，放飞湖面上的波纹
雨的背后，放飞我们的歌声

我的王，我不说话，我只在你的唇齿间
一生余香，残留。

（文/飘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