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很久没和他坐下来交谈了，微微
他在故乡的村庄里居住
在山脚下的池塘里养鱼
在家门口的鸡圈里养鸡养鸭
白天，他在田地里劳作
夜里，他在家和老伴一起吃饭、看电视
偶尔也和他的老黄狗说说话
他曾经有过远大的梦想，到世界闯一闯
可是现在他老了，梦想失落了
孩子们长大了像鸟儿一样离了家
如今他的梦想变得很小很小——
家人平安，庄稼收成好，鸡鸭鱼儿肥
他的背不像年轻时那样笔直
他的眼睛不像过去那样明亮
他的头发白了大半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脾气
像大海一样温和，像大海一样暴躁
去年，他送走了比他年长十多岁的兄弟
他一个人在夜里痛哭流涕
你无法用言语安慰他
这么多年，你未曾懂他
这么多年，他也未曾懂你
他不可遏制地老去
就像你的孩子不可遏制地长大
微微，当你抱起你的孩子亲吻他的脸颊
父亲他也曾那样充满爱意地亲吻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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