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90后作家张皓宸,先后在南京、成都、天津、上海等城市举办读者签售会,因外形清新俊朗,颜值较高,引来明星般的轰动效应,被读者亲昵称为“当红小鲜肉作家”。有网友怀疑,张皓宸是在卖书还是在卖脸?
娱乐时代需要偶像和话题来提升关注度和兴奋点,所以每天都在不停地生产着各种话题,塑造着能够激起民众疯狂热爱的偶像,特别是近年来电视真人秀节目极尽所能地火拼“颜值”,推波助澜,使“颜值经济”成为一种时尚和潮流。这股风如今已经刮到了各个领域,日前,在第16届喀山世界游泳锦标赛男子100米自由泳决赛中,以47秒84荣获冠军的河南小伙宁泽涛也“被颜值”了,一批少男少女已经从“宁泽涛获得首枚世锦赛金牌,创造亚洲游泳历史”的光环中“劈腿”,把目光聚焦在宁泽涛六块腹肌的健壮体型和英俊阳光的长相上面。其实,对于演艺明星和体育健将来说,他们毕竟需要经常“抛头露面”,有一副漂亮、英俊、健康的外表,至少可以让观者“赏心悦目”一些,但如果这股“颜值”之风刮到了文坛,过度地去消费作家的外貌而非关注文学本身,那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情,打个比方,在以相貌决定文学价值的评判标准下,像莫言那样的长相,他就是努力上个十八辈子,也不可能获得诺贝尔文化奖。
事实上,把美女或者美男的标签张贴在一个作家的身上时来已久,卫慧、木子美、安妮宝贝、棉棉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可谓是人尽皆知的美女作家的代表人物,韩寒、刘卫东、南山雪、袁帅等当年也曾荣登中国十大美男小说作家排行榜。发展到现在,美女作家、美男作家已经多如牛毛,一些媒体和网站制作的“美女美男作家排行榜”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文坛被香粉之气弥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作家和演艺界演员一样,也需要明星效应了,一些读者开始关注作家的性别和外貌,由此才对作品感兴趣。前不久,河南卫视就“创造性”地让文学“成功”傍上了近些年来热爆天的电视真人秀,推出了一档《文学英雄》综艺节目,让作家与影视明星们一对一搭档,以答题、探险和演讲等形式开展文学PK赛,带领观众“一起感受中国文学的魅力”。虽然听上去有些高雅,但内核还是真人秀节目的“拼颜值”,《文学英雄》所邀请的8位嘉宾,个个年纪轻、颜值高,收视率自然不用愁,但这跟文学欣赏跟文学创作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文学跟作家长成什么模样有关系吗?答案是绝对的:没有任何关系。钱锺书先生曾说:“假如你吃了个鸡蛋,觉得好吃就行了,何必要看生蛋的鸡是什么模样?”经济时代,纯文学走向了低潮,这不是时代的错误,原因是作家的创作完全背离读者的阅读取向。在文学越来越边缘化的今天,给写作者贴上“美女作家美男作家”的标签,除了是一种商业的炒作运营手段,能吸引一些目光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作家拼颜值现象的出现,是营销的胜利,而非文学的胜利。在营销的胜利下,作家被插上了出售的草标,“文学”被迫沦为一个消费的符号或对象,这是一种十分粗暴的行为。一个作家如果长得不够颜值爆表,似乎可以去韩国一趟,让手术刀将自己修理得英俊潇洒;一个作家作品如果写得不够优秀,即使长得貌若潘安,在当下这样一个“喜新厌旧”的时代背景下,也是难以长久立足的,说到底,作家作品的内在成色才是最最要紧的。在文学饱受冲击而变得日趋浅薄的当下,我们的作家们自己首先必须自立自省,亮出去的不是漂亮的脸蛋,而是成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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