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唤醒了天明，扰了新梦。

哒哒的马蹄声敲碎了古道的风吟，

敲开了青石阶上残损的木门。

母亲的双手瑟缩成了岭上的老树，

干枯的肌理揩不尽暗夜中的泪露；

恋人的长发垂成屋角的秋藤，

在拧不干的夜露中羞涩地干枯。

取来谷堆上粘着稻屑的征衣，

拔出古井边披上绿苔的锈剑。

老马咳着从槽间走来，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

微云，淡月，青石地上的清影瘦成一段枯木。

夜色中，倦行……

直把旧梦揉成细碎的脚步。

远远的，太阳在东方植成一棵金色的翠柳，

马背上的草屑披上了华丽的新装。

迎娶了漫天飞舞的碎光，

那是朝阳的女儿，要过们的新娘。

破碎的光晕里，

锈剑上的绿苔翠得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