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

手机里飘出明快的旋律
我打开接听，一腔瓮声瓮气的方言
就像小时候玩过的土蛋蛋猛砸过来

“我是你二爸，是你二爸”
他不说啥事‘
“我来省城了，你在不在”
’其实没啥事，你忙不忙”

没等二爸讲完，电话掉线
我急忙再次拨通
那边传来争吵声
“你骂我先人，等我侄儿来揍你”
随后传来撕打声和劝架声

我没挂断电话
欲哭无泪，二爸呀。



       父亲的爱

他把整个院落打扫得很净
把墙角陈旧的摆设挪走
院子里只看见一个人的脚印
他独自过活
要让儿女和旁人看到他幸福

母亲病时，他一直劳累
母亲走了，他的生活轻飘飘
他知道母亲的走，谁也挽留不住
他把生活的表面搭理

他收拾好院子，回到房间
不愿走到母亲的灵桌前
纸灰和香头落了一地
桌上还有几碗冰凉的献饭
他只管把残留的躯体塞进被窝

母亲的相框，立在桌上
他用黑绸布围了个边
把她的笑容翻转过去
两人相守时，甚至看不到笑脸
现在一个人，怎么也不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