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老了 

头发白了

走路慢吞吞

神情像个孩子

我考驾照时

父亲68岁

他说：我也要学车

我以为是玩笑

谁知他真的成了我的同学

他没有学过电脑

所以第一次考交规没过

是因为慢

题没有答完

他不会按那些方方正正的东西

捧着一本厚厚的交规

他让我辅导

又戴上老花镜

在我的电脑上练习敲击键盘

第二次考交规

父亲高分通过

学车我们是不同的师傅

父亲的车开得又稳又轻

师傅夸他是个优秀司机

这话是当我面说的

这时我已经折了考杆

被我的师傅抛弃

归在我父亲的师傅门下学习

我的父亲是我的同学

他比我先拿到驾照

父亲病了

瘦得皮包骨头

我牵着他的手

像牵着一个孩子

他不让我开车

怕没有他的保护

我开车不能上路

经过偷偷地陪练

我还是上路了

当我把车开到他面前

他欣喜地坐在副驾驶给我指挥

好像一个教练

父亲老了

头发白了

他在努力证明自己

他不是一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