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刈草；箭镞钉入残阳。
家书锢于刀环——墨未干，已封缄！
骨锈鏖战，烽燧坍圮；
我呼啸掠过……掌心纹刻千年荒凉。
齿间沙砾碎响：咬碎的，是旧年杏花香；
牛皮信褶在抖——故乡的霉斑，渗入骨缝。
血绢飘作云，征衣沉似铁
一个“安”字凿进沙暴——
是碑文？是谶语？是永失的城垣！
三场雪冻裂旗杆 —— 那唇，还嘶哑着；
遗书跃过关隘，向东南飘奔……
箭囊空荡；弓弦绷紧余温。
风呼啸似故乡轻唤；碎甲硌出乳名。
信纸在怀中流星般灼烧——
血绢终究成云，征衣叠作月弯。
末一个“安”字时——砂砾铭记：
“是故乡；是终局；是不湮灭的呼吸”……
风在呼啸——
我也在呼啸——
忽见杏花突沸，落满不老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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