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山路太长,把二十啷当的憧憬,
颠成柳林村口的夕阳。
毒辣辣的太阳,晒透了脊梁,
老茧掌扎在手上。
还以为,
那就是生活该有的模样。
越冬的雪埋了井架,也冷了光,
笨重的脚印碾着山梁。
火嗞嗞的响,盘里的荷包蛋堆成了念想,
毛笔字洇透了除夕的夜,
鞭炮炸响。
墨也惊慌!
铁轨旁的风,仍记得吹散的发梢。
无定河的沙,吹过你的脊梁。
可那无数次的长夜挥墨,
游龙惊凤的乱撞,
像压裂时突来的雨,
湿碎了年轻的倔强。
原野的梦想一旦发芽,
荒漠的天空再也盛不下。
黄土地里挥舞着一道道梁,
星辰在沙漠里仿徨,
烤黄了沙粒,惊飞了沙雀。
像锥画沙,
油龙舞,一道光。
如屋漏痕,
昂着头,苍穹亮!
溜墙根的低头冷如井场,
沙粒啃食着记忆的远方,
反复敲打的按键丈量着家的印象。
在一阵阵的忙音中,
挺直了油服里的脊梁,
直到晨光爬上山岗,
才懂,
有些委屈,本不必刻进胸膛。
如果重来,
不再把青春埋进深巷,
不让等待熬成搁浅的帐房,
也不能再裹着荒漠的凉。
如果重来,
踩在踏实的路上,
让炊烟绕着家门,
让牵挂不必千里冬藏,
让欢乐透窗。
围在炉旁,守着亲娘。
不再倔强,
只述衷肠!
归去来兮,
走在踏实的路上,
就像这样,
抚着温柔的风。
说走就走,想唱就唱!
——乙巳夏于河南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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