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英雄精神在我们血脉里流淌

——品读90后警营女诗人张婷的《喊一声小马哥》

作者:高子强   2020年12月25日 09:41  中国诗歌网    985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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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一声小马哥》作者:张婷

出版社:贵州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年08月

ISBN:978-7-221-16182-6


《喊一声小马哥》是贵州90后女警察张婷的新书,很有幸我成了她的第一批读者。在这本荡气回肠的长诗中,张婷她用一种超乎年龄的诗歌表现力诉说贵州民警马金涛烈士的故事,同样身为警察,我不仅被诗歌所感动,也为有张婷这样的女诗人而庆幸。

“小马哥,社区民警,30岁的阳光大男孩,牺牲,痛苦的妻女”这是女诗人张婷这首长诗传达的文学意象,更是一种来自内心的刺痛,英雄征衣血染,让人扼腕长叹。品读这首长诗,近乎内敛的白描文字里有不舍,有感怀,有激昂,有淡泊……透过字里行间,我们不仅能用心触摸“小马哥”一生经历的那些场景,也仿佛看见了人民警察的时代群像。

为了写好马金涛的事迹,张婷写下了几万字的采访日记。她写到了小马出生的河南临颍高村,彷佛看到了阳光下躺在母亲怀里酣睡的童年小马;她写到了凯里学院那片小树林里,彷佛看到了小马亲自种下的小树还在风中摇曳;她写到了小马生前所在的贵筑派出所,彷佛听见了小马还在跟战友邱晨的学贵阳话;甚至她的笔曾在小马生命最后的那一刻停留,痛苦和无助在张婷的身上蔓延。张婷就是这样一步步行走在马金涛的世界里,追逐他的人生的轨迹,诗也飘进了她的笔间。

张婷谈过,写马金涛对她来说是一种挑战,用警察的视角写警察,用同龄人的笔触去写同龄人,这些都有难度,在她看来,同样职业的情感共鸣会冲淡诗的纯粹。但是从作品来看,她很好地处理了职业情感和诗性的关系。其实,警察的人生本身就是一首诗,那些超越生死的崇高,那些笑看人生的豁达,那些默默付出的大爱,都属于诗意的必然表达,一旦这些与优秀的诗人相遇,就会产生言语无法抵达的崇高。

让人温暖属于张婷这首长诗的特性。文学向阳而生,《喊一声小马哥》把人民警察的温暖引航到了另外一个高度,单从内容的角度来看,它是向真、向善、向美之作。“向真”就是真实地描述警察的生活,没有过多渲染和空洞的拔高;“向善”是说这首诗积极的价值取向,给人以正能量;“向美”指的是这首歌有艺术追求,能带给人艺术享受;“向真、向善、向美”其实包含了诗歌的叙事表达方式、精神内核和艺术感染力三个层面,这三点张婷都处理的很好。

尤其是写到了“小马哥”的爱人和孩子,我更能感受到张婷内心中无力的呐喊和撕心的悲痛。


月色里

竖着长满尖刺的孤寂

一次又一次,刺入孩子醒着的哭声

睡梦中均匀的呼吸


其实在这一刻,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英雄的孩子永远也不要理解什么是死亡,甚至我们想给她搭建一个温暖童话世界,让她永远也不要长大。

如果说诗有力道,张婷的诗力道很独特。当然,诗的力道很多种,有的像惊涛拍岸,让人感受到磅礴之力,留给人无限的叹服;有的像六月飞花,让人浸染其中,在每位读者心里都绽放出春天的味道;有的像爆发的火山,凝力于一刻,突然迸发,把一切的压抑冲到九霄云外。张婷的诗摒弃了“随风潜入夜”的温婉,也没有“金戈铁马入梦来”的铿锵,倒像是潮水,起起落落,一波接着一波,绵延不绝,让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以什么样的方式谢幕都无关紧要

能够闪烁壮烈的光芒

让人间

多一轮反光的暖月


如果说诗有重量,那么张婷的诗很轻,轻得就像一跟风中吹散了的羽毛,当它落到你的心间时,恰能触到痒处。张婷的诗也很重,像一柄击向洪钟的铁锤,敲碎了我最后的一点矜持,面对战友的牺牲,爱就爱吧,痛就痛吧,哭就哭吧,酣畅淋漓。

张婷的《喊一声小马哥》具有什么样的影响,盖棺定论还为时尚早。作为一名女诗人,她用诗性的灵动去记录公安生活,描塑公安形象,刻写公安精神,这些都是非常成功的。作为一名警察,我在她的一字一句间读到了我们自己的影子,自己深埋的情愫,客观地来讲,张婷是一个忠实的记录着,把小马哥的故事娓娓道来,她没有刻意去颂扬谁,就在这平素间去感动人。

张婷的书中没有插图,甚至连封面画都是抽象的。我很不解,读了几遍之后,我按耐不住想见见“小马哥”,算是一种对英雄的怀念,翻遍全书也没有。后来想想,给读者留白是诗人最好的刻写,就如诗中所言“你在我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通过文字去描述一个人就像徒手雕刻灵魂,“相由心生”、“情随心至”,这就是文字艺术的魅力。从这个意义上讲,“小马哥”长什么样,反倒不重要了,因为他活在每位读诗的人心中,挥之不去。

从美学角度来看,追求理性与正义的警察与展现浪漫和灵性的诗歌有点不搭,毕竟警察崇尚的应该是暴力美学,诗歌却是浪漫的经典美学。在张婷的诗中却把两者统一到了一起,“小马哥”是法律艺术的创造者,执法具有了善良公正的艺术之美。“小马哥”靠那张“婆婆嘴”碎碎念般地帮人调解纠纷,解决村民的烦心事,帮助企业办理手续,老百姓也喊马金涛“小马哥”,就是这声“小马哥”让英雄的形象更有人情味和烟火气。

张婷的《喊一声小马哥》挖掘了我们执法人性的一面,美学的一面,诗性的一面。或者说,张婷用诗性反思被长期压抑的警察身份认识,把警察从刻板的英雄形象和规则束缚的社会身份中解放出来,“小马哥”不是机械精细地、“刻板而冷峻地”操作法律,而且是要把人民警察伟大的博爱精神、人文情怀、美学原则和执法活动以专业化的、理性而又艺术的方式表现出来。在这种意义上,张婷的《喊一声小马哥》除了是对人民警察家国情怀的一种诗意解构,更是对诗人创作“工匠精神”的强烈呼唤。

张婷也这样感叹:


我还没有找到哪个容器

将这一位平凡英雄

灵魂珍藏其中


捍卫这个时代,人民警察有最朴素的表达方式,就是用我们的生命。记录英雄,传颂英雄,缅怀英雄,这是我们公安文化工作者的使命和责任,安放英雄精神最好的容器,就是通过文学的魅力让他们成为我们的血脉,永远流淌在我们的身躯里。


责任编辑:牛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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