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昏的草原漫步
在春天里有过悲伤的事物
都把自己活得很努力
比如来自四面八方的工友和我
有些花,陪着我在黄昏里
坐了下来,我想要说的话太少了
它们向我递来女人的呼吸
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让我痴迷,轻盈,焦急
竟然酥到了我的骨头
把我诱惑的脆弱,单薄
平日里只痴迷快手的这些人
竟然给这些笑出微风的草
读起了诗
有各种方言,四川的,东北的
当我听到有一种高亢的乡音时
像萤火虫一样,在草中亮了一下
我终于站在了高处
站在了刚筑好的
五十多米高的高架桥柱上
我比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鸟
还要兴奋
我可以截住素日不相干的鸟
听我面对面说话
鸟们吃惊到了极点
竟一致保持着沉默,天生没有翅膀的我
比草活得高了
比傲视过我的树活得高了
像一座山大喊之后,空空的我
居然没有感到丝毫的快意
因为我的腿脚命里注定
不适合高处
它们酥软,颤栗
无法迎合悬空的胆怯与恐惧
我顿悟,那些会飞的蝴蝶
不愿飞的太高,必有深深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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