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埂上,母亲是一把滞钝的弯刀
每一次躬腰、收割,都如同雨水般击溃
一朵花芯的卷曲。命运从未倾斜于她
羸弱的支杆在人间晃荡了一下,又一下
有时,一阵风便将她头顶的绒絮吹落大半
时光催人老,一场顽疾让她的光泽褪尽
在晚年,她用喑哑的乡音唤着儿子
他的乳名,一声声的坚定、柔情
盛在心中,直至那个背影在飞扬的
尘土消逝。想起童年的山谷,夜色阴冷
袭入梦深,母亲用仅有的温度将我裹挟
赋予了我一夜的星光,仿佛所有的静待都
值得。我同样继承她的柔软,如何在一封
家书中平静地叙述,将欢愉和笑声寄送
如何像母亲唤醒我那样,唤醒她的缄默
像未烬的烟火,代替一轮明月滚烫、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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