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朦胧中揉开迷茫的眼睛
在冰凉的河背上，在腐朽的树墩上
我揉开迷茫的眼睛
地平线被拉直，在远方
割裂了天和地，白和黑
割裂了一个太阳
猎人在草地上走过，露珠上有一串散乱的脚印
破碎的脚印
我从父亲手里接过锄头，水桶和笔
短暂的仪式
然后一只彩色的鸟从头顶飞过
它挥动翅膀，诱使我张开双臂
拂过破碎的沟壑，也拂过父亲的额头
我看见彩色鸟的眼睛里，一条路在延伸
两边是扩大的领地
荒芜带着喘息，要被一双大手掐断气
我在睡梦中奋力坐起：走啊，我只需要一件武器！
那颗石头从荆棘丛下翻出来
带着原始的尊严
对面是约会，中间还有:猜疑，犹豫，男人和女人
对面是石碑，中间还有:父亲，土地，力气和粮食
对面是烛火，中间还有:黑暗，恐惧，背叛和怀疑
我只有趟过冬天的河，在一个早晨把冰块敲碎
捧出干冽的泉水，一饮而尽
向一处山岗出发
越过交替的霓虹，越过父亲的身躯
朝远处的山岗
出发
可我知道，闪电只能短暂照亮我的影子
然我手上，已不只有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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