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

先于寒潮，雨季宿命般到来
把一个人的岁末浸渍

一个人的寒冷与疼痛预先被乘以
倍数。一个人的膝盖和指骨
被提前预告侵蚀的深度

和持久性——
除了在沉默中等待
在等待中接受这雨水恣肆的岁末
一个人将无所作为

除了把诗句堆起来当作
形而上的柴火
他将毫无办法让岁末干燥起来


无题

一个梦境：在猎人的鹰眼
和无所逃遁的猎物
之间，利箭挟着冷直奔
剧烈跳动的心脏而来

唯一脱身之术——
惊醒！但是利箭迎面直奔过来时
穿越梦境，直奔现实

梦醒时分的身体仍然僵硬
无力侧避的绝望感
久久挥之不去。挥之不去的

还有一场冬雨：从来没有一场冬雨
让人如此心神不宁
从来没有一个冬天
在无常的温暖中深藏寒冷
向人索要忏悔和疼痛


2018.12